张修然后撤一步,紧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应该维护律法,却知法犯法的淮阳知府。 不等他开口,陈裕明继续道: “墨家那个小姑娘来了淮阳,千里寻夫属实不易,真是可歌可泣,本官深受感动,本官觉得,不应该让墨姑娘饱受相思之苦。” “知府大人治理淮阳劳苦功高,晚辈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修然满脸诚挚,恭恭敬敬的将三万两银票双手奉上。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看你这么懂事的份上,那就再来三万两,六这个数字,本官很是喜欢!” 陈裕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万两银票拿进手里,脸上浮现了和蔼的笑容。 张修然咬着牙,挤出了僵硬的微笑:“晚辈稍后就送到府上!” ‘懂事乖巧’的样子,让陈裕明笑容更甚。 他伸手拍了拍陈裕明的肩膀,亲昵道: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以后你我就叔侄相称,今晚你送钱来,叔叔我让你婶婶给你炒几个拿手好菜,咱叔侄俩好好的喝上一杯,对了,叔叔府上没有好酒,你弄一些来。” 满脸都是苦涩的张修然,咬牙切齿道:“行,晚上侄儿一定拎着好酒,登门叨扰。” “行,这里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官袖一挥,本来也是客人的陈裕明直接下了逐客令。 “叔叔忙着,侄儿告退!” 咬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吞的张修然,忍气吞声的一拱手,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哈! 畅快肆意的笑声,让张修然脸变成了锅底。 待他走到静室门前时。 齐衡快速上前,手放在了腰间,出声问道: “公子,那陈知府可是欺负你了?” 黑着脸的张修然,抬头看着齐放,嘴一撇,可怜巴巴的靠在了齐衡壮硕的胸膛,悲痛万分道: “衡啊,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欺负我,坑了我六万两银子,公子我这心里难受啊。” 说着,张修然举起拳头,捶打着自己胸口。 神情冷峻下来的齐衡,抬起脚步就要找陈裕明给自家公子出气。 一只手迅疾无比的拽住了齐衡的后背衣衫,齐衡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公子惊恐摇头。 “别去,他把墨姑娘抬出来了!” 一听这个,齐衡立马站定,无比认真道:“公子,六万银子会不会少了?您要不再添四万两,凑个十全十美?” 张修然:…… 静室内。 满脸担忧冲进来的谢谦,颤抖着抬手,将叶青左手握在手中。 看着涂满金疮药的胸腹,把颍川大儒心疼的几欲落泪。 “天杀的狗官,竟然残害我神启文坛的大家,陈裕明这混蛋老夫指挥不动,待老夫上京之后,找上一众门生,将其罢官免职!” 听着谢谦关怀的话,叶青心中是感动的,随后,便是内心长叹一声。 文人相轻! 更何况是底层官员。 九品不良尉,在大儒口中将其罢官免职如吃饭饮水一般轻松自然。 同样,叶青更加坚定自己要抓住张修然引来的这份浇灌自己的水源。 叶青佯装虚弱,感激谢道:“这次承蒙谢老拯救,晚辈不胜感激。” “待晚辈养好伤势,定然登门拜访。” “不必挂怀,你要谢,就谢张公子,眼下你养好伤才是正事。”谢谦连忙摆手,随后可惜道:“不过老夫不日就将前往京都,想同你把酒言欢,讨论诗词,研学书法可就得延后了。” 不等叶青说话,谢老眼睛放光道:“叶青,不如你随老夫一同前往京都如何?” “你这伤势颇为严重,水路平缓不会影响你的伤情,而且到了京都,老夫同一位御医相熟,可请来为你疗伤。” 前往京都? 叶青毫不犹豫的婉拒道: “谢老好意,晚辈心领了。” “晚辈家中还有需要照拂的幼妹,而且晚辈自幼晕船,无法同谢老北上。” “待晚辈安定之后,再前往京都拜访谢老,以示感谢。” 失落之色毫不遮掩的出现在谢谦脸上,他叹了口气,随后便关心道:“那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京都你不必去,老夫此次北上乃是为了春闱,估摸着夏中就能归来。” “到时候……” 正说着,谢谦突然心中一动,看着虚弱的叶青,嘴巴开合又张,脸上满是难以为情。 心思透亮的叶青,善解人意的问道:“谢老,怎么了?” “咳咳,那什么,就是吧。”谢谦扭捏了一下,最后深吸口气,不好意思道:“你现在受伤,字写不了,能不能做一首关于春闱的诗词?” 知道自己这算是不情之请,但谢谦真的很好奇叶青的诗才到底如何。 对出他的绝对是不是灵光乍现,偶然得之。 但不论叶青诗才如何,那体瘦骨劲的字,是断然不会灵光乍现才能写出来的。 就看叶青是万中无一的诗书全才,还是独占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