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来来来,今个我叶青陪二位不醉不归!” …… 翌日清晨。 被尿憋醒的叶青,痛苦的晃悠着如同浆糊的脑袋,然后风一样的窜出去上茅房。 一阵迅猛洪水倾泻之后。 叶青舒爽的抖了抖身子,然后踉踉跄跄的朝静室走去。 “老弟,来,把解酒茶喝了!” 面色如常,毫无酗酒难受模样的宰总,好笑的看着叶青。 “老弟?”这称呼让叶青懵逼了。 随后,断断续续的回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下一瞬,叶青咬牙切齿的看向宰总。 “崽总,你竟然拿我教你的劝酒法子来整我!” 得意洋洋的宰总,笑着将醒酒茶递给了叶青。 然后不好意思道:“老弟啊,以后老哥我就靠你养老了。” “你放心,我孤家寡人一个,以后这医馆,就给你和阿妹了。” “看是当你的彩礼,还是阿妹的嫁妆,你随意!” 被宰总坑了,给俺妹跟自己换来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老哥,这买卖划算是划算。 但宰总耍手段,着实是让叶青有点不悦啊。 不过想到平日张翁治病用的那么昂贵的药,宰总分毫不挣,有时还自掏腰包。 叶青就不打算跟他计较。 将醒酒茶一饮而尽,感受着温热的茶水从冒火的咽喉进入腹部,叶青浑身顿时舒畅,头脑也瞬间清醒了一些。 他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惬意,看了眼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宰总,出声道: “这事,得我阿妹决定,她认你这个老哥,那就认了。” 喜出望外的宰总,咧嘴憨笑道:“成,那就成,阿妹早就认可了,就等你同意了。” “什么?”叶青凌冽的瞪向宰总,双手握拳道:“你早就坑骗了我阿妹?” “不是我,不是我,这是阿妹的主意,你不信你问她去!”宰总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想到自己妹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还有已经成熟,为家里操心的心性。 用甜言蜜语,鼓动这个老光棍宰总当叶家兄妹的异姓老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叶青暗叹一声:“自己这个阿妹,手段比自己还厉害啊!” 吃了哑巴亏的叶青,不吭声,默默的往静室走去。 宰总搓着手,咧嘴笑个不停。 快走到静室的叶青,无语道:“阿妹也真是的,找老哥也不找个年轻俊朗有钱的。” “找个糟老头子算什么事!” 远处正傻笑的宰总,顿时凝固了笑容,吹胡子瞪眼的朝叶青挥了挥拳头。 回到静室,打开门窗,让空气对流,驱散满屋浓重的酒味。 叶青这才打开王六昨夜给他的仵作验尸卷宗: 正身乃淮阳城尔生坊富贵巷甲一户李府嫡子李卓然。 二十一岁,于子时一刻左右死于坐南朝北的东厢房床榻之上。 着雪白寝衣,衣冠整齐,头东脚西,面目朝上,双拳紧握,身躯自然摆放。 胸膛左侧心口处被半尺长铜剪没入一寸,心脏破损,心脉断结。 面部如常,睁目张口,七窍干净,身无外伤,解剖查验五脏并未中毒。 经过查验,乃铜剪刺入心脏,流血过多而死,但死状与常态有异。 仵作贺文与天圣二年一月二十四辰时三刻书。 叶青看完仵作验尸的验词,眼神落在了‘双拳紧握’、‘七窍干净’、‘子时一刻左右死’、‘死状与常态有异’这四处。 他看向卷宗中,在验词旁边配着的活灵活现的死状插图,啧吧了一下嘴道: “啧啧,这仵作还真是厉害,一句死状与常态有异,就点明了这是个悬案。” “前任司狱刘维康定然也是这般断定,可惜苦无头绪,若不是李府想着早早结案,刘维康将卷宗定案压下。” “这案子,必然在陈知府给我的卷宗之内,而非王六私下给我提醒。” 说完。 叶青放下卷宗,换上一身干净的灰色棉衣,洗漱一番后,酗酒的难受已经完全退去。 神清气爽的他,拿起卷宗,给宰总打了声招呼,就直奔慈恩坊王六家中而去。 破案,需要他这个刑房吏员帮衬,才能安然进入生怕耽误了声誉而草草结案的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