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神情一沉,快速将厨房和杂房搜寻了一遍。 走出杂房的他,朝站在院子中央的叶青摇了摇头,严肃道: “厨房也是一层灰,杂房里的柴火返潮了,这宅子确实几天没住人。” “青小郎,这周什亏消失不见,莫不是他是真凶,畏罪潜逃了?” 摩挲着下巴沉思的叶青,分析道: “王大哥,周什亏消失不见,有三种可能。” “一、要么是他受不了妻子与人通奸,并惨死当场的打击,于他处自尽或者远走他乡,离开这伤心之地。” “二、像王大哥你说的,真凶就是周什亏,他害怕事情败露,畏罪潜逃。” “三、凶手还是王大头,有人替王大头将周什亏弄死,王大头趁机喊冤,好死无对证,让他只留一个罪不至死的通奸之罪。” 听完叶青有理有据的推断。 王六佩服之余,询问道:“青小郎,你觉得哪个最有可能?” “王大哥你觉得呢?” 被反问到的王六,视线锐利的打量着周围的院子,出声道: “咱没查过案子,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狱卒,耳濡目染了不少查案的手段,见了那么多的凶徒案犯,对人心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周什亏家境贫苦,他能娶到妻子,不管是什么法子,不管这周杨氏对他如何,周什亏一定将周杨氏视若珍宝。” “若王大头是凶手,那周什亏无论如何现在也不会离开,一定会看着王大头人头滚落。” “届时才会选择自尽或者远走他乡。” “王大头身形壮硕,周什亏听闻瘦弱,二人厮打一团,王大头肯定是占据上风。” “所以,我觉得周什亏遇害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啪啪啪! 鼓着掌的叶青,眼中尽是佩服。 “王大哥,你分析的不错,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王六,挠了挠头道: “要不是你说,我也不会想到这些。” 下一瞬,王六就脸色一变,有些懊恼道: “若是这般猜想,咱们典吏断的没错,现在咱查这案子,岂不是白白忙活么?” 叶青摇了摇头道:“不是白忙活,那王大头若真是凶手却在牢中喊冤,咱们查到他闭嘴。若真是有误会,也不能白白让他背了人命案。” 说到这,叶青顿了一下,神情凝重道:“而且,若非咱们来查,也不会知晓周什亏多日未曾归家,可能遭遇不测。” 重新振作起来的王六,眼神坚毅的看向叶青问道: “青小郎,你说接下来咱们如何去做?” 叶青眼神闪动,出言道: “王大头是周什亏的邻居,可去其家里瞧瞧,说不定周什亏归家后,去王大头家中打砸发泄愤怒。” “另外,咱们跟周围的街坊打听一下,这几日可见过周什亏,还有他们二人平日的关系如何。” “成,你心细,王大头他家就在左侧,若院中无人,你从这里翻墙过去瞧瞧。” 王六指了下左边高出周什亏家院墙许多,大概六尺多高的青砖院墙。 随后他便迈步往外走去,继续道:“我审问有一套,我去问问街邻你说的那些。” “行,那咱俩分开行动。” 叶青颔首,躬身助跑下,轻而易举的翻上了院墙,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脚踏在被他踹倒的木门上的王六,没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瞧,身后已空无一人。 他视线落在了左边墙上那清晰无比的新鲜脚印,不由咧嘴摇头道: “嘿,青小郎这身手真是好啊,咱要有这么一手功夫,早就不是狱卒了。” 感慨完。 王六踏在了空无一人的大海巷半丈多宽的巷道上。 从他们出现在大海巷后,巷子里便没有了人。 从他们踹倒周什亏家的屋门后,巷子里连狗吠都没有。 王六低喃道:“府衙刑房的名声,真是不好啊。” 下一瞬,他又自嘲道:“呵,不过也比我之前当狱卒的时候,招待见多了。” 王大头的院子里。 牲畜鲜血滋润了的夯土地,瞧起来一片紫黑。 现在不过是二月中旬,还是风凉气爽的时候。 院子里竟然有些许蚊蝇飞舞。 叶青看着院中摆放的宽大木桌,上面布满了刀斧劈砍的痕迹。 一把剔骨刀,一把剁骨头的斧子,摆放在满是鲜血的木墩上,带着凝固的红紫血污,锋刃在夕阳下闪烁着橙芒。 微风吹动,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桌案上摆着几大块没有分割完的猪肉和羊肉,已经腐烂生蛆,让人望而作呕。 叶青皱起了眉头,忍着不适,搜查起来。 院子紫黑的地上,也是覆盖了一层土褐色的浮尘,因为地面颜色的衬托,异常明显。 叶青走到桌案边,还没等查看刀斧,就看到桌案左侧的地上,王大头另一个邻居的方向,有着一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