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凝重的叶青,快速的冲进了寝卧内。 他将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扔向床上,并快速道: “齐大哥,昨夜你送我归家,我开门时未曾见你,寻找一番后发现你昏迷在一处巷子内,身上只剩亵裤。” “我也是醉的不行,没找衣服,将你背了回来。” 一听这话。 齐党国表情也凝重慌张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后脑,肿大的包一被触碰,就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姥姥的,我应该是被人敲了闷棍!” 他快速将叶青的衣衫套在身上。 万幸叶青个子不低,虽然比他瘦,但还算合身,只是紧绷在他身上,更彰显了他的壮硕。 “咱们快出去找找。” 努力回想昨夜却什么也没想起来的齐党国,一溜烟的下了床榻,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脸色是无比阴郁,骂骂咧咧道: “杂碎,连鞋都给咱扒了。” 说话间。 二人风一般的往外跑。 叶青凭借着记忆。 在宅子往南的第三个逼仄巷子里,发现了沾满灰尘的钱袋子。 齐党国弯腰将空瘪的拿起来,依旧抱有幻想的翻了一下,抖动之间,除了灰尘,没有丝毫东西洒落。 哒! 钱袋子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荡起了一片尘埃。 “该死的,这事不对,咱们快去府衙。” 齐党国太阳穴青筋鼓胀,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眼中是无法遮掩的担忧和愤怒,迈步就往府衙狂奔。 叶青赶忙跟上,同时心中思索道: “昨夜的酒里有问题,我就算喝到烂醉,也不至于断片成那种地步,而且醉香阁的酒出了名的第二天不会头疼。” “而且,我有意识去寻齐党国,发现他被扒去衣物,应该会立马找巡街的扬州卫或者不良人求助,却没有那般做,只是下意识的将齐党国背回家,这就不对!” “再者,齐党国身为刑房胥吏,全身衣物被扒,却留他一命。” “一般蟊贼基本不会对胥吏下手,就算下手,也只会拿走钱财。” “若是借用齐党国的身份行不轨之事,昨夜应该发生了什么。” “若昨夜平安无事,抢劫齐党国的人干什么?留着腰牌和吏员衣物后用?” 不知怎的,叶青下意识的想到了王大头的那桩案子。 瘦小蒙面人的那双无情的眼眸浮现在了他的心头,让他狂奔的脚步一顿。 没多久一路狂奔的二人就到了府衙。 刚进府衙后院,就看到何宝等人齐刷刷的跪在马修的值房外。 察觉到有人过来。 垂头丧气的众人,纷纷抬起了头。 当看到齐党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众人心中暗叹一声,眼神中也带上了怜悯的神情。 可当瞧见叶青依旧是一身吏员黑衣,众人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都去了醉香阁吃酒玩耍,他们都丢了衣物,而叶青好好的。 这叫他们心中如何接受? 叶青想要问些什么,刚准备开口。 就看到了王六警告的眼神,并朝其微微摇了摇头。 再看何宝等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 叶青脚步不停,同神情更加慌乱的齐党国走进了马修的值房内。 马修向来阴沉的脸色,此时满是怒意。 一见到齐党国穿着一身不合适的衣衫走进来后。 他怒极而笑,不等齐党国见礼,便抬手指着对方笑道: “不要告诉本官,你的衣物也被盗走了。” 齐党国愣住了,慌乱担心的他,只是见礼,用沉默回答了马修的话。 马修将视线落在了穿着吏员黑衣的叶青身上,眉头一皱道: “你倒是完好无损,他们说昨夜齐党国去送你,其间发生了什么,悉数说来。” 沉着冷静的叶青,事无巨细的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临末,他凝重的看着马修道: “禀大人,属下觉得,动手的歹人应该早早就盯上了刑房。” “昨夜属下请众同僚醉香阁吃酒,只是给了对方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在酒里下了药。” “而属下幸免于难,要么是属下刚来,那些人对属下还不熟悉,要么就是那些人还有别的招数在等着属下。” 齐党国眼神带着感激和复杂的看了眼叶青后,又继续垂头站着。 恢复往日阴沉的马修,眼神在齐党国身上扫过。 满是牙齿啃食模样的难看指甲,在桌案上敲动,出声道: “刑房等人的酒量,本官知晓,特别是何宝号称千杯不醉。” “按照你们几人所说,昨夜吃酒算不上太多,反倒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 “确实是有心人对你们下手。” 一听这话,齐党国心头一惊,细想昨夜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