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然见众人都摆足了洗耳恭听的受教姿态,一改之前的鄙夷嘴脸,视线不由的看了眼叶青。 然后朗盛吟诵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春色里,塞上燕脂凝墨紫。 半卷红旗临寒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梦回黄金台上意,将提玉龙为君死!” 瞬间。 周围的才子书生,面面相觑,那些之前质疑、鄙夷、嘲讽张修然之人,羞愧低头。 场间,哑口无言,唯有滔滔河水,随踏青画舫的划过,发出哗哗声。 傲然挺立的张修然,视线所到之处,无人能同他对视。 最后,他挑衅的眼神落在了宫玉秀身上。 坦然对视的宫玉秀,脸上只有敬佩之意。嘴唇开合,诚挚佩服道: “张公子名留青史矣,吾辈叹服。” 金陵才子之首发声了,其余才子书生,皆异口同声道: “张公子名留青史,吾辈叹服!” 面对众人拱手躬身。 张修然面不改色,诚然拱手回礼。 随后,他看向三层甲板,想看佳人的自豪的目光。 可一眼望去,不见佳人丽影。 张修然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笑着朝众人道: “诸位,本公子去喝杯茶润润嗓,先告退了!” 说完,他迈步向前走去。 本以为其会趁热打铁,嚣张一番的叶青,快步跟上。 来到船舱内。 张修然坐下后对跟上来的齐衡道: “墨婉不见了,你去找找。” “是!” 齐衡抱拳,快速离去。 面色凝重的叶青,出声道: “方才,将主意引到你身上的声音,若我没记错,应该是一名不良人。” 刚刚打开折扇的张修然,淡然笑道: “那厮今日也在受邀之列,却不见其人。” “宵小尔,不足为惧。” 即便早已知晓,张修然的身份斐然,可单丹终归是地头蛇,手段狠辣阴毒。 叶青终归还是有些担心道: “蚊蝇不似豺狼虎豹,但终归是惹人心烦,也会徒增瘙痒。” “你很急?” 张修然突然反问。 迎来的确实叶青认真的点头示意。 哗啦啦! 烧水煮茶的叶青,坦诚道: “你应该快要走了,趁着你在,能借力解决那些问题,我也能安心往上爬。” 微微一笑的张修然,山水银扇虚点叶青道: “怎么感觉,之前你我交心而谈,是你要让本公子为你好好铺路啊。” 毫不在意这句讽刺意味不少的话,叶青为张修然倒上了一杯热气升腾的茶水,沉默不语。 张修然抿了一口热茶,烫的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他轻声道:“放心,既然听你的,走出了这一步。” “本公子会在离开淮阳前,为你扫清障碍。” 琥珀茶汤在白玉盏内摇晃。 二人以茶代酒,碰杯而饮。 当啷! 茶盏落在了木桌上。 张修然刚准备开口。 轻快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 叶青跟张修然面色如常的交谈着毫无深意的废话。 “诗才之道,在下还得多像张公子请教。” “好说好说,你的书法,可也得倾囊相授,本公子练了许久,终归是徒有其形。” 哗啦啦! 琥珀茶水倾倒而下。 叶青放下茶壶,看着迎面而来的鹅黄身影,起身拱手欠身道: “见过上官姑娘!” 手拿宣纸的上官兰溪,看着叶青温和的俊朗面容,杏眸中是极致的克制。 她行福礼道:“见过叶公子。” 起身后,她看了眼张修然。 铁了心要当红娘的张修然,无视了对方的眼神示意。 笑着伸手请上官兰溪坐下。 并开口道:“上官兰溪,本公子作的诗怎么样?” “宫玉秀可都说了,本公子将青史留名,以后你可不能再嘲讽本公子了。” “是是是,张修然张公子诗才无双,名垂青史!”上官兰溪无语的附和着。 提起鹅黄襦裙,坐下后,将手中宣纸递向叶青,询问道: “叶公子,这书法可是出自你手?” 不等叶青说话。 张修然接话道:“怎么样,叶兄这手字,可是连谢大儒都拍手叫绝,称其乃是自成一派的书法大家,神启少有。” “你要不要就地拜师,成为叶兄的开山大弟子?” 呼吸急促,胸脯起伏的上官兰溪,压抑着不悦,嗔怒的剐了张修然一眼,语调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