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伸出了手,将那枚腰牌拿在了手中,仔细的查看上面的花纹。 铁质腰牌,两寸长,一寸宽,半指厚,一面上刻三锭垒起来的金元宝,辅以云纹,一面刻着三个字,元和堂,腰牌底部有三道凸起。 十几息后,贺文才抬头迎上叶青探寻的目光,凝重道: “元和堂,占据了神启北方四州的钱庄生意,暗地里更是神启江湖中的四大势力之一。” “钱庄么,手下必然养了一群好手,穷文富武,你懂得。” 叶青颔首,眼神浮现担忧道: “元和堂扎根北方四州,我之前听人说,神启对江湖打压厉害,其背后应是世家豪阀吧?” 朝叶青竖起大拇指的贺文看着那插满了暗器飞针的腰带道: “不错,不过无人知晓元和堂背后是那一氏族。” “今日这人身带暗器,必然是江湖人士,神启八大城,禁止江湖人士入内。” “若要进城,必须有达官显贵担保,还需在府衙记录在册,更是要卸去全身武器,不能随意走动,若乱走中动手伤人,不管有理无理,担保人同其皆受责罚。” “这人进淮阳也定要被搜身,能留有暗器傍身,就是元和堂的底蕴。” 接着,他指了指另一面属于王六的胥吏腰牌,又摸了摸人皮面具,皱起了眉头道: “元和堂在北方势大,在南方只是有面子,断然不敢这般嚣张行事。” “而且,我听阿翁说过人皮面具,其制作手法精妙,成品不易,更是少有人能制作。” “比如这同王六模样一般无二的人皮面具,若活取王六的面皮炮制,也许月余才行,死人时间翻倍。” “若是不是王六本人的人皮,做成王六的模样,炮制时间更久,还需与其朝夕相处才能惟妙惟肖。” “这人带着人皮面具不惧雨淋,想来这人皮面具,制作更为繁杂,时间更久。” “王六的人皮面具,王六的胥吏腰牌。” “叶兄,方才你同这人交谈,可感觉与你之前接触的王六是同一人?” 方才雨势太大,贺文隐匿身形,根本就没有听见叶青同那人交谈了什么。 只是凭借着朝天宫紫金鼎案接触下来,二人之间生出的信任,加上陈裕明对叶青的信任。 这才在看到叶青打出手势后,果断出手暗杀。 所以,方才贺文动手后,却不去摸尸,也不去探究这元和堂之人的身份。 是对叶青的信任。 回来的路上,二人也没有交谈。 叶青将这人所说王六在府衙被打晕的事说了说,隐去了关于张修然的事情,又继续道: “按你所说,王六的人皮面具定然是这人早早准备,他声音也同王六一模似样,若不是之前话里有破绽,我断然发现不了他的异样。” “他说王六被打晕,更是盗取了衣物,做了李代桃僵的事。” “想来之后是要借用王六的身份,做一些事情。” “不过,这般行事冒失的人,怎能被委以重任?” 两个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 几息后,贺文分析道: “王六刚胜任刑房胥吏不久,之前乃是狱卒。” “这面具应该是为了淮阳大牢做准备。” 顿了一下的贺文,不知晓这人找上叶青是为了张修然。 想到昨夜紫金鼎才被找到,那些朝天宫的前朝余孽潜逃无影。 现在淮阳城内定然是暗流涌动,加上这人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 他猜疑道: “现在这人突然冒出来,是在咱们找到紫金鼎的第二天。” “你说,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单纯的想在大牢内整什么幺蛾子?” 叶青皱起了眉头,即便二人现在是过命的交情,值得信任。 可张修然的家事太私密,没张修然的准允,不能与外人道。 见贺文眉头紧蹙的那张脸,因为伤势而毫无血色。 他抿了下唇道: “这人寻我,是有关我认识的一人。” “并未提及紫金鼎,但他提前准备好了王六的人皮面具。” “定是要在府衙内有所谋划。” “你受伤破重,就暂时不要想这些了,养伤要紧。” “知府大人查完朝天宫回来定会询问我等。” “届时,再同他讲述这些事情。” 说完,他见贺文依旧眉头紧皱,一副非要想明白的模样,笑着道: “贺兄,咱们拿朝廷俸禄,忧君之事。” “但身负重伤,就得好好养伤,不然,身子骨扛不住,人嗝儿屁了。” “别说升官发财了,咱从朝天宫内带回来的金银,也没发花了。” 一听这话,贺文神情瞬间明媚,嘴角勾起,搓了搓手指道: “还是叶兄你通透。” “有了那金锭,我就有银钱去醉香阁潇洒了。” 咕咚!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