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开始不来下面是有原因的。
我早早就看到了木兔前辈,有木兔前辈的地方一般都很……热闹。他甚至可以自己和自己说话,就比如现在,他从第二局开始讲到比赛中盘,甚至都不需要人捧哏,因为他可以和自己搭档解说。
只能说木兔光太郎,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
瑞思拜。
“嗯……应该不是错觉,”赤苇京治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从接起球的西谷夕移到了孤爪研磨身上,“在利用发球限制日向的同时,还利用了乌野的其他人封住日向的助跑方向。”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战术后仰,试图以绝对旁观的心态去看这场比赛。
音驹的发球被西谷夕接起来,此时他站在日向翔阳的右侧,这也就意味着,日向翔阳无法再像开场那样向右翼横向跑动。
乌野打向音驹的球被防住,山本猛虎用一个强力扣杀把球打回去,依旧是西谷夕接球,此时他在后场。
按照以往,这个时机的球适合传给日向翔阳,影山飞雄也这样做了。
我看到日向翔阳的起跳,立刻说道:“高度不够。”
球被音驹的拦网封住,西谷夕没有追到这一球。
谷地仁花捂住脸,她又担忧又害怕,“被拦住了……”
“这算什么啊,一石二鸟之计?用发球调整接发站位,再阻挡助跑路线,在玩塔防游戏?”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又开始疼了。
木兔光太郎挠挠头,“后面的能听懂,前面的是什么意思?一石二鸟之计?”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他,“木兔前辈暑期前的期末考试不就只有数学补考了吗?”
“大部分都是低空飞过。”赤苇京治平静回答。
大部分,非常高情商的发言。
那这个“大”,应该是相当大了。
木兔光太郎:“!!不要在学妹面前说这种事啊!!”
这点好容易宽松下来的气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再度紧绷,我也只能苦中作乐的想,这样的针对也是王牌才能享受的待遇了。音驹的一些非重炮发球,要么打向日向翔阳,要么打向他的周围,助跑被封住,他的速度和高度都封住。
理所当然的,日向翔阳被影山飞雄冷落了。
可恶啊,我真的见不得我青梅竹马这幅可怜样子。
我这个位置隐隐约约能听到看台上传来的声音,诸如“10号好像没什么作用了”“没了那个速攻感觉也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果然那个二传手很厉害”。在国青集训的时候,他在白鸟泽也会听到这样的话吧?他如果想留在那里,一定得得到鹫匠教练的允许,以鹫匠教练的性格,他说的话会更加……
手有点抖,我揣进兜里,光是猜测他当时的心情,就已经压抑得呼吸不畅。
谷地仁花最先发觉不对劲,她从兜里把我的手拿出来,用手感知温度,“月酱,你没事吧?是脑袋又不舒服了吗?”
“我没事,别紧张。”我回握她的手,安慰道,“真的没事,就当我是为某个不能跳的人感到窒息了吧。”
赤苇京治也看向我,“真的不舒服及时说出来,不要勉强。”
“我真的没事!”我向他们再三保证。
木兔光太郎举着手犹豫不定,我侧过身,仰头看向他,“木兔前辈?”
“啊啊啊没事!”他被吓了一跳,立刻把手收回去。
很刻意,真的很刻意。
以前想摸头就伸手,也没见他这个样子,等等——
不会是因为仁花酱提到我的脑袋才不敢下手的吧?可恶,算准了我吃软不吃硬吗!尽管我相信他肯定没想这么多。
我把头伸过去,“要摸就摸吧!”
“!”木兔光太郎被惊到,他眼睛一瞬间亮了不少,伸出手很轻地摸了一下,“噢噢噢——!”
赤苇京治叹息,明明是前辈想要安慰学妹却反倒让学妹安慰了,天然也有天然的优势啊。
等他摸完,我站回去站好,听到木兔光太郎在身后说道:“能够被音驹花这么大功夫针对,我的弟子很厉害!”
我愣住,随后笑了起来,“我觉得木兔前辈说得对!全国前五的王牌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
谷地仁花:“又精神满满了呢。”
赤苇京治:“是呢,不过一些事情要否认还是需要及时否认的,月。”
木兔光太郎:“Akaa——shi!!”
随着时间流逝,音驹调整防守的速度的越来越快,乌野很难一下子得分,每次重扣被拦住,木兔光太郎的面容就会消瘦一分,谷地仁花也会在乌野每次被拦住的时候瑟缩一下,看来是十分感同身受。
乌野换上菅原孝支,这意味着影山飞雄会参与到进攻里。
果不其然,在轮到乌野进攻时,影山飞雄也参与到进攻中,而菅原孝支也把球传给了影山飞雄。
音驹勉强把球打过网,菅原孝支的姿势来不及调整,就在球快落地时,日向翔阳扑过去把球抬起来,他接起球后立刻爬起来往后跑参与进马上要发起的进攻中。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
今天幸运女神一直在和乌野开玩笑。
先是漏接输掉第一局,现在是日向翔阳被汗水害得脚下打滑没办法参与进攻。
田中龙之介的扣杀被拦网封死,被音驹拿下一分。
我深深叹了口气,多灾多难的竹马。
新年参拜时的绘马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难道是因为我又想让他健康又想让他比赛顺利太贪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