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地翻身而起,疾奔而去不过刚好挡下她捅向最后一个小兵的刀。
遇到这么一号人,王会怀疑他遇到了同行。
如此一言不发,一来就尽全力,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的风格,真是像极了自己。
可是他们不一样。
地上那个小兵爬了起来,看着王会和胡瑛打在一处,刀光散布在他们周身,铿铿之声不绝于耳。
正不知所措间,听头领百忙之中对他喊:“上马!向东去,杀掉见到的活人!割下头颅带回去,首领的位置就是你的!”
说完就听他闷哼一声,撞在了树上。
小兵跃上马,胡瑛已追到眼前,正待出招,王会又缠了上去。
胡瑛挡开一刀,刀光停了,那小兵已驾马跃出。
二人相对而立,停顿不过片刻,胡瑛又提刀而上。
这次她没有先行出招,而是走到他近处了,等他先动手。
他一出招,她手腕一晃,刀尖从外换到内,变正手为反手,握刀一挡,手腕翻转,刀刃向外一拉。
这是她自创的反手刀,之前使过,速度加上出其不意,总是百发百中。
而这次,竟然只挨着对手的脖子,而对手也趁隙回了一招,她迅速跳开。
她的衣服破了,露出些棉絮来,而对手虽然喉咙没开,脖子上却开了条不大不小的口,鲜血淌下来,打湿了他的白色衣领。
两人相对二站。胡瑛看着他,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哼声。
王会以为她动了气,却见她的牙齿露了出来,原来竟是在笑。
这一阵打下来,他们都摸清了对方的底。
胡瑛的刀快而有力,王会的刀也不慢,只是对胡瑛发不出攻势。
可他的防守极其严密。胡瑛的刀几次要划开他的喉咙,都错过了,落在别的地方。
而且王会极其抗揍,方才那小兵受胡瑛一脚,几乎直不起身,而他竟然马上翻了起来。
那小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远,胡瑛叹了口气,向一旁的健马走去。
打马经过王会身边时,侧首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王会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她的双眼泛着月光,他心惊了一瞬。
胡瑛打马走远了,他咳了两声,喉头冲起腥甜之气。他没有力气再追,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他想,幸好他赌对了。
他是个亡命之徒,她却牵挂着一个人的安危,这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她的弱点。
-
齐钦在山坡上等半个时辰,山坡下树林也静了半个时辰,飞走的鸟陆续飞了回来。
他已经换了衣裳,学着胡瑛的做法把烤羊肉背在了胸前。
他紧握着刀,死死盯着山坡下。
月华遍撒,树梢钻天,在月光下如墨汁倾洒上宣纸后,倒流向天空的枝蔓。
不一会儿,下雾了,那些枝蔓渐渐模糊起来。眼前仍是白色的,但除了脚下的草什么也看不清了。
齐钦站在山坡上,如同身处孤岛,四面是无边深海,仿佛一出去就会被怪物拆吃入腹。
过了一会儿,齐钦面向的那方突然传来动静,有飞鸟再次扑棱飞起。
飞鸟起飞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渐地有急速的马蹄声逐渐清晰起来。
齐钦抽刀出鞘,双手举起刀竖在面前。
马蹄声近在耳旁,他的心跳几乎破胸而出。
“是我。”一道厚重而清脆的声音传来,同时一人一马腾云驾雾而来,停在他跟前,马上的人低头看向他。
“胡瑛,胡瑛!”齐钦收起刀同时喊了她两声,第一声细如喃喃低语,第二声高亢沉稳满含欣喜。
“别喊。”却听她回道。
雾越来越浓,月光也照不透了,他只看见胡瑛的轮廓,脸上有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双唇。
胡瑛高高的身影从马上跳下来。
他想迎上去,她三两步就走到了他面前。
“衣裳换好了?”
“嗯!”
“给我找件袄子。”
胡瑛说着就把身上的袄子脱了,齐钦顿了片刻才去翻出一件棉袄,接过胡瑛手里的袄子,触到软软的棉花。
“那件不能要了,丢掉吧。”胡瑛一边穿新袄子一边说。
“你受伤了?”
“没,就衣服被划破了。”胡瑛淡淡道。
“追来的是不是一个丹凤眼,鹰钩鼻的男人?”恭王身边常跟着这么个人,那时刘看山曾说过那人武功深不可测。
胡瑛检视了一遍齐钦马上的行李回道:“太黑了,没看清。不过功夫不错。”
齐钦一直看着她。
她一回来,他这孤岛便被打破了,四面八方皆是通途。
“上马,跟着我走。”胡瑛说。
“好。”齐钦麻溜地上了马,定定看向她。
她上马,笑出了声。
“乖。”
走出许久,齐钦还再为那个“乖”字耿耿于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不是让我弃马行小路么?”
“有我在,想走什么路都行。”
齐钦心想,又给她机会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