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为。
“可是,上月底属下才知道,原来那些男人仍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属下自命不凡,以为能与他们一战,但今日才看清现状,我们实在是不堪一击。
“打了这一架,属下虽然有过气馁,但幸而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若是没有打这一架,属下或许会一直沉迷在虚幻的自豪里,等到与男兵真正生死对决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打这一架属下错了,但打得无怨无悔。若将军要责罚,属下心甘情愿认罚。”
听了冯书虞的一番话,胡瑛心道,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孙女,这能言善道的,都快赶上魏漾了。
其余几人听了冯书虞的一番话,都连连点头,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胸无文墨,无法像她那样表达出来。
但李雯仍旧皱着眉头,像是有话要说。
“李雯,你想说什么?”胡瑛问道。
“将军,属下不服。”李雯抬起头来。
冯书虞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胡瑛却让她继续说:“说吧,怎么想的?”
“方才小冯妹子说得有道理,但属下觉得这一架打得没错。他们侮辱我们红妆营的姐妹,我若不出手教训他们,我才错了。
“从我们女人生下来,就被无数条条框框约束着,而他们男子不知珍惜,横行于世。在他们心目中,女人不具有自己的思想,而是任由他们玩弄的物品。属下今日打架没错,错在打输了,错在没把他们打服!
“没让他们认识到,我们女人也是有独立的人格,也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
听到李雯这番话,胡瑛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她一拍桌案站起来。
“说得没错!” 胡瑛还没说话,门外传来一人的呐喊。
众人齐齐转身看过去,是齐悦走了进来。
“将军,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打得他们好看。”齐悦进来就朝胡瑛单膝跪下,抱拳道。
房中静了下来,胡瑛要说的话被齐悦抢了,她缓缓坐下,清咳一声道:“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拿什么跟别人打。”
闻言被李雯激扬起来的群情瞬间蔫了,齐悦也咬咬唇,埋下了头,却听胡瑛缓缓道:
“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你们功夫。”
-
齐悦从军医房醒来之后,发现军中还没有人知道她们与人私斗的事,就猜到了胡瑛的心思。
将军若是要处置她们,早就大张旗鼓在校场办了,何必悄悄带到营房里来。
但齐悦没想到胡瑛竟然要亲自带她们雪耻。
开训前,胡瑛轻描淡写对她们说:“学武比你们想象的要难。现在要退出的,我既往不咎。”
李雯齐悦等人正兴奋着呢,哪里肯退出。
无人退出,八个人就这么开始了魔鬼训练。仅仅一日,她们就体会到了胡瑛口中所谓的“难”。
那哪里是比她们想象的要难,分明是她们想象不到的难。
胡瑛说,练武要从挨打开始。
于是她们便每日互相击打,前半个月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胡瑛说,要用好一样武器,要把它当做最亲密的伙伴,寸步不离身。
于是她们每日挥刀无数下,直到手臂肿胀再也抬不起来。
胡瑛又说,身体是最后的防线,只有灵活的身躯才能发出最有效的攻击。
于是她们每日越障跑数十圈,直到浑身肌肉酸疼无力,蹲坑时一蹲下就站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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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校场周围已经上了灯,各团兵士休息的休息,吃饭的吃饭,那八个人还在木架和沙坑里翻来覆去。
徐乔和魏漾站在远处看着,魏漾若有所思,徐乔低声道:“魏将军,能不能替她们向胡将军求求情啊?”
“啊?”魏漾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徐乔看着冯书虞倒在地上三次,愣怔道,“胡将军已经折磨她们三天了。”
徐乔的想法代表了全营女兵的想法。也不怪她误会,实在是胡瑛训得太狠了。李雯等人这几日面无人色,走路都互相搀扶着,腰抬不起来,腿弯不下去。
加上那八个人那日进出军营时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她们均怀疑是不是她们犯了错,胡将军在惩罚她们。
“没有的事。胡将军这是在给她们开小灶。她们荣幸还来不及呢。”魏漾心不在焉道。
“荣……幸?”
“嗯。”魏漾随口回答。
徐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冯书虞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胡瑛走过去把她提起来丢到一边,免得挡住后面人的路。
徐乔正怀疑人生,魏漾没再跟她说话,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徐乔见魏将军跟胡将军说了几句话,胡将军打量了魏将军几眼,点了点头,看胡将军的表情,这个头点得有些勉强。
第二日,徐乔便看见被胡将军折磨的人多了一个。
半月后,那八个女兵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了。
徐乔见证了她们逐渐消瘦,又逐渐壮实的过程,明白了什么。
但是魏将军似乎变化不大,因为她经常以事务繁忙作借口溜号。
李雯和齐悦等人越障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十来圈下来没有什么大喘气了,而魏漾跑五六圈便如同死鱼一样动弹不得。
“咱们魏将军又起不来了。”
魏漾从沙坑爬过来,再也站不起来,她挪到一边,给李雯她们让出道,却听一旁胡瑛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