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没想到今天在堂上,崔昭音竟然会在后面小声提示自己,糊弄过柳夫子。
话说回来,白夫人实则为崔家人,是崔家现任家主的表妹。
崔家分为两房,现任家主——也就是崔昭音的爹爹,来自大房,而白夫人是二房的人。
从这层血缘关系上来论,崔昭音其实还算是白华姝的表姐。
但由于崔家大房和二房之间不算亲近,崔、白两家也不甚走动,白华姝也只是偶尔在宴席上碰到过崔昭音。
而在书院中,崔昭音一直是夫子眼中的好学子,好斋长,品行优良,温婉贤淑,而白华姝却把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眼不见心不烦。
久而久之,白华姝便与崔昭音井水不犯河水,相互见面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无多少深厚的交情。
一直以来白华姝都认为崔昭音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违反秩序的事情。
但今天崔昭音的举动真是让白华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救了琥珀,所以来报答自己的吗?
但不管怎么说,崔昭音也是帮白华姝解了燃眉之急,而且通过这件事,两人还间接的加深了感情,也算是成功地接近了女主,向女主打好关系迈出了一小步。
……
但当然这小说中的事是不能告诉钟菘蓝的,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白华姝歪着头,咬着筷子想了想。
“我前段日子帮她把猫从树上抱了下来,今天应该是为了这事感谢我,悄悄给我说答案。”
“你也不想想,我能答出那后半句话吗?还不多亏了崔昭音!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然要请她吃桃花酥了。”
“说的也是,我当时还在纳闷你竟然答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啊!”钟菘蓝这才恍然大悟。
“再说了,其实我感觉崔昭音这人吧,好像也挺好的,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白华姝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是吗?不过也是,崔昭音看着也挺好说话的。”钟菘蓝想了想,“那我们和她打好关系,课考的时候是不是就能……”
钟菘蓝朝白华姝一阵挤眉弄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想什么呢?那可是课考,再说了这抄来的成绩你相信啊?我就是交白卷也不会做这种事!”
白华姝用筷子轻敲了下钟菘蓝的头,以示警告。
“哎呦,我不就说说,你怎么就当真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钟菘蓝委委屈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疼的龇牙咧嘴。
“行了,别装了,我用几分力道我还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你胆小,多大人了还怕黑、还怕疼哈哈哈哈!”
“你竟敢打趣我了,”钟菘蓝伸手去挠白华姝的胳肢窝,“那你还怕痒呢!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哈,哈,哈哈!”白华姝连忙躲闪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快吃饭吧!”
钟菘蓝这才收回手,放过了白华姝。
“对了,菘蓝,我这次回学院还有件事要办。”白华姝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钟菘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我怀疑,我落水是林芷柔搞得手脚。”
“什么?!”钟菘蓝音调不自主的上扬。
“嘘,小点声!”白华姝捂住钟菘蓝的嘴,“我这不是还没有证据,需要你帮我。”
钟菘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再乱说话。
白华姝这才放下手,勾了勾小拇指,“附耳过来。”
白华姝在钟菘蓝耳边说着,钟菘蓝时不时的点头。
“菘蓝,你可得帮我,记住千万不要要任何人发现!”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还不放心我吗?”钟菘蓝拍了拍自己的锁骨以下部位,保证道。
白华姝这才放下心来。
……
夜幕低垂,远处的地平线已是一片暗淡。地面上亮着几点灯火,夜空中只留下一轮明月和点点零碎的星光。
后山的一处房屋中还亮着烛火,林芷柔听着草丛中时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更是心烦意乱。
今晚的风好像格外的大,窗户被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林芷柔平躺在床上,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忍不住地发抖。
没想到今天白华姝竟然来了书院,原以为她落入湖中,不可能生还,谁知到最后竟然被无辞哥哥救了下来。
“可恶!”林芷柔不禁用手锤了锤床铺,脸上露出一抹嫉恨的表情,衬得那张清秀的脸狰狞了几分,“白华姝怎么就这么幸运?”
她是不是知道是我推的她?
不对啊,要是知道,今天她来书院看到我,怎么会那么平静?
那她会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那艘船上我离她那么近,而且以我二人的恩怨,她动脑子想想也能猜到我身上!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知道了之后会干什么?
会杀了我吗?
不可能,她不敢,我可是当朝兵部尚书的女儿,她不敢杀我。
她不敢的!她不敢的!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小声反驳道:她真的不敢吗?
……
林芷柔越想越害怕,但是又想到当晚爹爹对自己说的话:她没有证据。
对,她没有证据,当场在场的总共没几个人,而我推的时候又看好了角度,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想起自家爹爹所说的话,林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