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躺在地上,像是陷进了泥潭之中,挣脱不开。
“咕咕咕~”
白华姝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我也好饿啊菘蓝,我想吃桃花酥,还想吃孙大娘的松鼠桂鱼。”
“我也想吃,还有莲蓬豆腐,糖醋排骨……”
“可我站不起来了怎么办?我好饿啊!”
……
“喏,没有桃花酥,没有松鼠桂鱼,只剩下佛手金卷,葱爆牛柳,你吃不吃?”
白华姝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谢无辞这才抬起了腰,提着手中的食盒。
“吃?还是不吃?”
“吃,当然要吃了!”白华姝挣扎地想起来,但又牵扯到腹部一阵酸疼,还是没能挣扎起来。
谢无辞看不下去,还是拉了白华姝一把。
旁边的钟菘蓝也跟着叫唤,“阿姝,还有我,快,拉我起来,我听到有吃的了!”
白华姝使了把劲,差点被钟菘蓝带的躺了下去。
“谢无辞啊,我好感动,你现在在我心里就像英雄一样!”
白华姝打开食盒,闻着里面的香气,忍不住眯起眼睛。
“可别,得你一句英雄可不容易。”
“不过是怕你不去膳堂,半夜就活生生地被饿死,第二天便传遍大街小巷,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谢无辞顺势躺在白华姝的不远处,距离白华姝一丈远,不知道从哪拿了片树叶吹起来,小调断断续续,不算好听。
“你吃过了吗?”白华姝用帕子包着,递给谢无辞一个佛手金卷,“尝尝这个!”
“我可早就吃过了。”谢无辞嘴上虽这样说,但手还是接过了金卷。
身子半起,一条腿平躺,一条腿屈起,手肘撑着屈起的腿打开帕子,缓缓地吃了起来。
“谢公子,今日可真谢谢你了,”钟菘蓝吃的嘴巴鼓起,含含糊糊地说,“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一顿吃的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可真是有出息!”
“那你不也是嘛,你刚才还说谢公子是你的英雄呢!”钟菘蓝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脑子转的那么快了!”白华姝脸上一热,连忙又塞了块葱爆牛柳,堵住钟菘蓝的嘴。
“唔,唔,我快撑死了!”
……
“看来我这是来晚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白华姝身子一惊,闻声望去,“崔昭音!你怎么会来?”
“走的时候看到你二人瘫在地上,还说不去膳堂吃饭,心里有点放心不下,便装了点吃的过来,没想到谢公子已经送过了饭,我这就告辞了!”
崔昭音胳膊上挎了个食盒,脸颊上晕染了两抹红意,额头上也因来回走动冒出了些许汗珠。
“怎么会呢?”
白华姝推了推谢无辞,“往旁边挪挪!”
谢无辞闻言顺从地往旁边挪动。
白华姝拍了拍自己和钟菘蓝中间的位置,“快过来坐!”
崔昭音见状也不扭捏,也跟着席地而坐。
这下三人围着食盒,成了个三角形,而谢无辞则紧挨着白华姝,成了个小尾巴。
“我去膳堂的时候也没剩下多少菜了,只有这一点,你们别嫌弃!”
崔昭音边说边打开食盒。
“怎么会呢?我跟菘蓝正好还没吃饱!”
“啊,是我最爱的糖醋排骨!”钟菘蓝两眼放光,“我宣布你是我的第二大恩人了!”
“哦?”崔昭音歪着头问,“那第一大恩人是谁啊?”
“第一大恩人就是这位,”白华姝指了指旁边的谢无辞。
“因为他刚刚拿着食盒过来,你要是先过来,你就是第一大恩人了!”
“阿姝,排名不分先后,都是我的恩人好吗!”
“是是是,都是你钟大小姐的恩人!”
崔昭音抿着嘴唇,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谢无辞手里拿着树叶,又继续吹着那断断续续地小调,小调声音穿过校场,穿过膳堂,穿过枫丹书院,仿佛要朝着更广阔的地方飘去。
这四人席地而坐,伴着夕阳洒下的余晖,说说笑笑,无话不谈。
彼时夕阳无限,黄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