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定能收获吴国女子一片芳心。
不等当事人开口,芈胜倒是抢先表示了认可:“眼下我们之中能卖得上价钱的,也就只有伍哥哥的才色……呃,不是,才艺了。但要如何表演,才能吸引看客?”
伍宁从兜里掏出一颗栗子,放在芈胜头顶:“一定要惊险、刺激,才能让人驻足。放心,我哥准头极佳,定不会伤你分毫。”
芈胜一下子跳了起来,从头发里抠出栗子,拍到伍宁的脑袋上:“你怎么敢让堂堂王孙当靶子?!”
伍宁不甘示弱地掏出另一颗栗子扔到他头上:“没听我哥说你已经不是了吗?你这王孙头衔若还有用,那不如现在就替我们向吴王引见?”
伍员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个孩子打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这般推辞,看来并不信我。”
他眼神淡漠,但透着一缕失望。于是在这场博弈中,伍宁率先认输……
她站在废墙之前,头顶一颗栗子,双臂侧平举,双手各托着一颗栗子。
先前已射一发,轻而易举就击飞了头顶的栗子,羽箭就插在身后的墙面上。但她不敢回头去看。
此时,伍员正对她而站,手中是潥游手工制作的简易单体弓,弓上搭着同样是潥游手工制作的简易羽箭,三支……
芈胜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充作箭靶的伍宁,一边将衣服下摆兜起,在街上大声吆喝。
“一弦三箭——三星望月……”
好小子,竟还编排了说法。
嗖!
箭矢带风,破空而来。三支箭,一弦而发,竟射往不同方向,分别命中伍宁头顶和手中的三颗栗子。
“好!好箭术!”
有人因这精妙一射驻足观看,情不自禁发出喝彩之声,吸引了更多路人围观。
芈胜麻利地在场边溜了一圈,收割一波观赏费,接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五颗栗子,分别放在伍宁的头顶、双臂和掌心。
伍宁用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剐了他一眼。
芈胜无辜地冲她灿然一笑,立刻又跑回场边,想了一会儿,随即叫喊起来:“一弦五箭……五星生克!”
这小子,就是来克她的吧……伍宁愤愤想道。
伍员在弦上搭上五箭。潥游所做箭矢较正常纤细许多,虽有五支,但他一手拢尽,仍有余裕。
……就,离谱。
伍宁放弃治疗地闭上了眼睛。不然她怕自己腿软。
“射!快射!”急性的观众催促起来。
伍宁忽然便觉得一阵风自身畔掠过,周遭爆发出一片叫好的声音。她睁开眼,看见伍员弦上已空,再转头一看,身后墙上,九支箭,射入五个点位,形成一个标准的正五边形,正如五行相生相克之状。
……确、确实有点东西。有点东西。
芈胜跑到墙边,将墙上箭矢收回。场边观众开始起哄:“一弦七箭!下边该是一弦七箭了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一规律不分古今。
伍宁和芈胜同时看向伍员,只见伍员轻轻摇头,以作否定。
她默默舒了一口气。
但周围的喊声越来越大。
“一弦七箭!一弦七箭!”众人齐声哄道。简直像是校运会时的啦啦队。
芈胜一手抱箭,一手取栗,对伍宁道:“姐姐,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伍公子的厉害。”
一颗在头顶。双手、肘弯、双肩各一颗。芈胜在她身上放了七颗栗子。
他才摆完,观众已经提前送上掌声。
伍宁此时连生吃了芈胜的心都有了,可不知为何,她竟仍然乖乖站在原地,平举双臂,没有逃脱。是因为她也好奇吗?能够不要命的好奇?可她是如此惜命之人。
……是因为,她信任吗?
数米开外,伍氏次子长身而立,探究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