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愿意同你交换!”
闻言,虞堇堇垂眸:“芍药,你为何这样做?”
一段记忆而已,值得用自己的花灵去交换吗?
她不理解,甚至带着怨起了芍药。
自小的情意难道比不上一段虚浮的记忆?在外飘零五百年之久难道都没想过回蓬莱吗?难道想一声不吭就离开师父、离开自己离开芍药吗?
不,不行,不能让她如愿!
“三途河在哪儿?”
说出这话,孟小鱼先是一惊,随后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般,坚定地挡在她身前:“师父,那里危险,不能去!”
“啪~”
孟小鱼只觉脖颈一阵剧痛,脑袋沉沉,逐渐没了知觉。
“放心去吧,这小少年,我替你照看!”灵婆唇角微扬,“三途河在忘川之西,去吧!去晚了,她便多一分危险,不是吗?”
虞堇堇哼笑一声,这灵婆果真有所图谋。不过,去三途河倒不是因为灵婆的三言两语。长生殿里的丹药只能救时芸,而她想救的是芍药,只有赎回花灵,芍药才能彻底得救!
她蹲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孟小鱼,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银色短棍放于他心口上,再用他两掌压着:“且在这等我吧!”
随即,她起身,目光落在灵婆怀里的白猫身上:“它挺乖啊!”
她一直盯着看,灵婆忙用袖掩住了白猫,嘴里想说什么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不想灵婆会如此紧张,虞堇堇淡然一笑,而后便往忘川西面去了。
灵婆挑眼望她,终是忍不住,提声高喊:“喂,你在他身上放了何物?”
须臾过后,那方才传来声音。
“若不想遭雷劈,就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
灵婆翻个白眼,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小心思,说得跟很了解我......我一样!”
——
虞堇堇没去过三途河,也从未听过三途河,故而不知它处于生与死的分界线上,不知河水在一马平川的平地上也能流得如此湍急。
她在岸边驻足,脚下水很清,深能见底。只是混了杂色,如墨入水,消失不完全的淡淡水墨色。
而彼岸,正开着一大片红黑相间的花,有花不见叶,下头层层黑雾朦胧不见底,上头团团黑气漂移浮动。
暗沉沉的天地里有点点红色,那是花的红,是生于黑暗,长于黑暗的红。
四周辽阔,无风亦无声。很静,一时之间,耳朵竟有些难以适应。
一切都很压抑,很瘆人。
这里更像是一副画!
虞堇堇飞身而往,落于一片花海之中,曼珠沙华刚好没过她的膝盖,花身红一道黑一道,道道间隔清晰明了,红黑互不相犯。她环顾四下,四周扑腾而来的威压之感让她生出阵阵怯意。
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可当她反身搜寻时,除了弥漫的黑气,什么也没有。
怎么也没想到,她三人当中最是胆小的芍药会来这!
少顷,上空大片黑气聚集,拢成球状,冲她疾驰而来,将她包囊其中。球内黢黑,伸手不见五指,虞堇堇眼皮微微收紧,抛出鉴灵镜,嘴里念起法诀。
须臾,鉴灵镜散发出的金光扎入四周,刺破壁垒,黑球瞬即被撕碎成万千碎片,而碎片化作黑气后依旧盘旋在上空,如来时一般,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环顾四下,依旧鸦雀无声,阴森可怖。
不能再耽误下去,得速战速决。
“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想赎回芍药花灵,若能听见,还请出来一见。”
许久,没有回应。虞堇堇只觉奇怪,灵婆说这里很危险,而她在此处站了半天,除了刚刚的大黑球,也没见有什么恶灵出没啊!
既然如此,那只能另想法子了。
她曲身,盘腿坐在花丛中,懒懒地抱着鉴灵镜,亮声道:“不来相见,莫不是怕了我?”
“其实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宝贝多。知道我为何宝贝多吗?哎,这说来话就长了,元敖老祖知道吗?那是我师祖,就是几万年前将大闹天宫的邑族头头一脚踹下神柱的那个,后来天界太平,他没事干就潜心专研起了宝物,如今,他手里的宝贝都堆了好几山呢!”
“我没什么本事,从他那要不来什么宝贝,可是我师父有本事啊!知道我师父是谁吗?就是年少跻身神位第一人,老祖时常挂在嘴边,神族骄傲天界楷模,令魔族闻风丧胆的玄屿神君,连战神也自愧不如呢!”
她得意笑着,越说越起劲:“我师父好啊!师祖给他的宝贝,丝毫不吝啬,全给了我们。还有我那些个师姐呀,她们也好啊!师父给的宝贝她们总是想着我。可无功无受禄,这怎么行呢?我想拒绝来着,但没办法,她们偏要塞给我啊!所以我只得收下,想我那宽敞明亮的屋子,如今已被各种稀奇玩意儿塞了个满满当当,连个睡觉的地儿也挪不出来......”
“找死!”
上方降下一声怒音,声音雄劲伴有回声,是男声。
虞堇堇松口气,终于出来了!
霎时,怒音过后,一团黑气猛冲而下,虞堇堇迅疾将鉴灵镜抬过头顶,截断黑气。
“这是何物?竟能挡我怨灵”
虞堇堇抬首,却见上空黑气已凝成一个人形,看了半会,她淡淡道:“驱邪避戾的鉴灵境没听过?想要吗?我给你啊!”
“滚~”似受到了侮辱,怒音加重,态度强硬。
虞堇堇摆摆手,道:“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走。”
“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