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会在一瞬间炸开,喷得满屋子血淋淋的汁水。
最后那一年的考试只有她一个人及格,其余的同学都在颤抖中哭泣,尖叫,崩溃着哀求老师能带走他们,但是老师冷硬的脸就像一台不会有情绪的机器,没有被带走的人永远留在教室里了,在脆弱瘦小的脖颈上长出硕大的西瓜脑袋。
那并不是很好笑,穆岁在那之后也很少笑了。
在被老师带着往前走的那一天,她年龄小,步子短,便走得踉跄,在充斥着整个教室的吵闹声中,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就是那张脸,那张不知道属于哪个人的五官紧紧贴在玻璃上望过来,小穆岁的嗓子像是被掐紧了,一声也没有发出来,只是转过头,继续跟着前方带路的老师。
那张脸,那些痛苦,她所有的同学和她的童年都被留在了那间狭小而逼仄的教室里。
……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