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道歉的人是袁峰。”
“我道什么歉?!”袁峰疯了一样吼道,“她就是个精神病!没有心的精神病!她要杀我!她会杀了我!”
江寒随脚一踢,将想从地上起身的袁峰又踹了回去。
“你先回去。”江寒说,“过两天袁峰会跟你道歉的。”
简秋拿上小包,厌恶地瞪了眼在地上的袁峰:“不用了。”她哼了声,“我不稀罕他的道歉。”
江寒笑了。
她在简秋走以后,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声,混着酒吧婉转低吟的音乐,显得诡异又凄厉。
“很好。”江寒拍拍手,她今儿心情是真好,好到能欣赏那满地的血迹,在灯下闪着斑斓的光芒。
“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表演。所以这酒,”她弹了下杯壁,“我请了。”
她满意地看着袁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啧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居高临下地从他头顶洒下。
纸币如蝴蝶般飞在空中,最终落在沾血的玻璃上,遮住了反射的碎光。
那纸币有零有整,如果仔细数的话,总数应该是二百零八块七。
“捡起来。”江寒弯下腰,笑盈盈地在袁峰脸上一抚,“拿着去好好看病。”
袁峰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然后嘛——”她揩走袁峰嘴角的血迹,涂在自己唇上,在旖旎的灯光下,缱绻地同他接吻。
“记得来找我。”江寒轻轻揉捏着他的耳垂,温柔地说,“我好好疼你。”
江寒的好心情堪堪截止到老板拦住她要赔偿。
“为什么找我赔?”她咬着烟,无赖地说,“您二楼看戏的时候没听见吗?我只请那杯酒,其他的不在请客范围内。”
老板赔着笑给火:“那…那孙子的资金情况您是知道的,他想赔也拿不出这个钱不是。”
江寒就着他的手点着烟,吸了口,眯眼道:“所以找我这个软柿子捏?”
“那怎么敢怎么敢。”老板擦了擦头顶冒出的冷汗,“主要是咱小家小业的,这么点儿时间,连本儿还没回……”
江寒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眯着眼看他,看得他浑身发毛,心一横,想着这钱干脆拉几把倒,算他王岚交个朋友。
王岚下了决心打算溜,那边江寒掐了烟,说:“行。”
“啊?”
“我赔。”江寒说,“但是你旁边那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王岚脸色一凝,装傻问:“谁?我旁边没站人啊?”
“呵呵。”江寒把刚签了的名字抹掉,“那不赔了。”
王岚:“………”
王岚苦哈哈,王岚不想钱拉倒,所以卑微又没有一副好皮囊的酒吧老板只能觍着脸去找好朋友牺牲色相,并将去韩国整容的计划提上日程。
他要悄悄变成王彦祖,然后惊艳所有人。
但王老板的计划还未萌芽,便几近搁浅。
“不去。”余京墨断然拒绝,“什么问题,你这大老板解决不了,还要我去出丑?”
“是吧?我也觉得是顾客的问题。”王岚叹了口气,“她居然觉得你比我帅。”
余京墨放下茶壶,惊奇地看着他:“这还用顾客觉得吗?这不是明摆的事实?”
王岚:“………”
“所以,这位帅哥可不可以帮我收个钱?”王岚咬牙切齿地说,“顾客想把钱给你,不想给我。”
余京墨将茶汤淋在金蟾上,越发觉得王岚与这憋屈的茶宠相像,也不知从心底的哪个角落里搜刮出了几分同情。
“第三泡留给我。”余京墨拍拍他,“我替你收钱去。”
他下楼的时候,看见江寒正靠着吧台发呆。
她的乌发随意地绾在脑后,几绺略短,垂在脸颊旁,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鼻腻鹅脂,杏眼微红,若按千百年的规矩,她该是温婉的,像烟雨笼罩的茉莉,许在青砖黛瓦的古墙下弹一曲琵琶。
但她给世人演的,是砸毁琵琶。
于是那墨似的长眉便显了出来,冲淡了她近乎孤独的柔美,平添了许多英气。
她美得很悲伤,也很独特。
“你来了。”江寒冲他笑。
这是见之便难忘的容貌。
“你好。”他笑着伸出手,嘴角浅浅的梨涡一闪而过。
他的眸子很亮,盛着些细碎的光,笑起来眼睛弯弯,虎牙映着梨涡。
江寒满意了。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什么坏透了的禽兽,譬如眼前这位绅士有礼、美好得像阳光成精的小伙子,她也只是想单纯欣赏一下,并没有什么染指的想法。
“你很好看。”江寒真诚地说。
“谢谢。”余京墨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很好看。”
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有些意外的笑意,整个人鲜活起来。
江寒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钱转过去了,你看一下。”
余京墨客气道:“收到了,谢谢。”
江寒点点头:“那我走了。”
“那个…”偷听的王岚幽幽道,“你俩是不是忘了…可以互相加微信?”
余京墨忽然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他按在熄屏的手机上,一时吃不准她的态度。
江寒笑了:“让你下来,已是失礼,怎么能再次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余京墨把手放下了。
“而且,”江寒看着他,平静地说,“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