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行终于停止,元乐亦的头被一路巨石撞的星来星去,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心间又直直被插了一刀。
“元乐亦!”
好熟悉的声音。
那女声笑的很开心,“我说过你会死在我手里。”
又是一刀,元乐亦的心早就空了,就算那把妖刀魔力极强,下去的感觉是有点痒,心间没有一丝血流出,不过两条刀痕却裂的尤为显眼。
“怎么回事?”那人开始拔元乐亦胸前的衣服,元乐亦晕晕乎乎地摸到那人的手,强忍着眩晕,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鸢星!
“这是什么东西?”鸢星一把拔出元乐亦心间的魄魂柱,又往元乐亦的心间插了一刀,还是没有流血!
“杀了他!杀了他!”元乐亦脑子里那股要杀掉权锡凌的魔力又席卷重来。
鸢星十分沮丧,抽出袖中各种阴鸷法器一一往元乐亦身上试,最后甚至掏出专吸三魂七魄的魂魄蛊,可折腾了元乐亦一阵后,元乐亦的魂魄没被抽出,那魂魄蛊还死在了她的身体里。
元乐亦虽说还没到死之际,但被她各种折腾一通,原本羸弱的身子越发雪上加霜,外身满是伤痕,内身法力全散,简直惨不忍睹。
见杀不死元乐亦,鸢星暴跳如雷,极度抓狂地提着元乐亦的头又往地上砸,口里歇斯底里地大骂不迭。
“为什么杀你这么困难!”
“我一定有办法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元乐亦此时法力耗尽根本无法护住自己脆弱的肉身,等鸢星砸累了,她又添了满头鲜血。
血腥的味道拉回了她一丝理智,她想起了她的千机袖,便开始假装神志不清紧紧拽着那衣服道:“母亲,天帝的秘密在我衣服里,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什么?”鸢星踹着粗气,心想这女人狡猾多端不知道又在耍什么把戏,不过还是禁不住诱惑将元乐亦手中的衣服一把扯了出来,衣服里裹着的天蚕角兽头毛也跟着落了一地。
元乐亦假装没有听到她的问话,眯着眼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继续道:“画罗如云字,咒是以我听,一字一句织,唯我命是织。”
鸢星看着那头毛,心中重复了一遍元乐亦说的话,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原本就是打算先将元乐亦杀死再好好研究这衣服,毕竟她自己是个研衣高手,这衣服看起来装了很多宝贝自是有些舍不得毁掉,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自己把织衣的诀窍说了出来。
不过鸢星早先上过元乐亦的当,现下虽然把她虐的体无完肤神志不清但也不敢随意相信她说的话,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捡起一根头毛按照云字绣法念了元乐亦刚才说的诀织了一根。
“看来这次是真的神志不清了。”鸢星看着千机袖上那根完美融入的头毛道,不过她并不急于继续补完那衣服,而是盯着元乐亦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而阴狠地说道:“我既然杀不了你,便将你永远困在这里。”
鸢星捡完地上的天蚕角兽头毛布了一道消失结界意兴阑珊甩袖离去。
等她走了良久,元乐亦才努力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那结界,她能看到结界外的事物,但想来恐怕这结界外的人是看不到她。
“我这一生本来活的肆无忌惮,没想到死的却是波澜不惊。”元乐亦悲伤地叹息道,想到自己已是蚌中珍珠无计可施,只能默默等死,不免心中悲凉,最后脑海中浮现以往种种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上突然侵入一股热流,脑海中那阵杀了他的魔音又席卷而来,元乐亦热的惊醒,一睁眼便看到权锡凌唇对唇正在吻她。
“你怎么摇都摇不醒,我只有出此下策试试。”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权锡凌移开了他的脸。
“我还没死?”元乐亦迷迷糊糊地说道,感觉身子已没什么力气,脑子里那股要杀了他的魔音虽然很强烈,但她却无力可施,连看权锡凌的眼神都变得柔弱没什么攻击性。
“你浑身都伤的很重,现下外面打的很激烈,不过出去狐族的结界已破,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疗伤。”权锡凌看着她浑身血迹斑斑,周身已毫无仙气,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十分心疼道,打横便将她抱起。
“现在几点了?”元乐亦紧紧地抓住权锡凌的手问道,她突然感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醒来。
“亥时。”权锡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找她确实费了些时间,若不是那股禁术的感觉太过强烈,他根本不敢确信这里有道结界,若不是他把她身上的魔药又翻出来吃了,他根本不敢冒着失去理智的风险去吻她试试,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害怕她已经死了。
“你是不是怪我来的太迟了?”权锡凌有些自责地问道,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太迟了!”
元乐亦心中一顿,僵硬地吐出三个字,随即直觉大限将至,又泣不成声,吓的权锡凌抱着她坐了下来,安慰道:“虽然你伤的很重,但我保证可以治好,不用担心,我们先出去,你先别哭了。”
“不,我快死了。你先不要说话。”
见权锡凌要打断她,她伸手放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随即慢慢平复自己悲凉的心绪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从我在幻界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想请你在我死后帮我一个忙。”
“你不会死的,你不要这么悲观,你这些伤都是一些魔物造成的,虽说比较阴鸷,但并不是毫无办法。”权锡凌拉开她的手道,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怜悯与悲伤,不知为何,他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不,没有人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