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
元乐亦的母神乐天灵正站在元术床前哭哭啼啼地掩面抹泪,断断续续地说道:“自从那日在玄武殿发现他晕了抬回来到现在都还没醒,都一百万年了,根本没人愿意来帮他看看伤的重不重。家里的人现下也都被召出去了,只剩我一个。”
南燕嘉衎用手探了探元术的额头,法力浑厚,只是经脉阻塞无法恢复神识,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所以无法醒来。
“夫人不用担心,尊上并无大碍,只是那日发现尊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元术的职位不过是天界的一个小小巡逻,也就是以前元乐亦跟这战神关系好,所以他一向称呼他们都很尊敬,只是没想到元乐亦在幻界死后这战神还如此关心他们,乐天灵顿觉宽慰了许多,想到以前战神来提亲的时候她原也是觉得相当满意,但后来被告知了家里那档破事,也不得不跟着元术极力帮助元乐亦阻止他的提亲,现在想想依旧有些过意不去。
乐天灵擦了擦脸上的残泪,从卧室的书桌里抽出一本枯黄的蝉叶书递给南燕嘉衎。
“当时殿里空空的,他身边只有这本书,所以我就捡了回来”。
“神行术!”南燕心道,以前听过阿乐提过她老爹修了这门禁术,不过不是说他很多年不碰这些东西了,怎么又开始了?
“怎么了?”见战神有些出神,乐天灵又担心起来。
“没什么。”南燕走回元术身边,将那本蝉叶书对准他的额间,一股法力穿过那本书抵入元术额间,一根极细极长的针从他额心钻了出来。
那是元乐亦当时正在使用的千里神行针,因为禁术太强,最后反噬到元术身体里,所以元术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无法清醒过来。
针端一出,元术似做了一场噩梦惊醒着坐起身来,乐天灵急急忙忙跑去扶住他。
元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稳住心神,抬头猛见战神正站在他床边狐疑地盯着自己,心下以为天军大胜归来,便急急问道:“阿乐没事吧?刚才法术反噬我看她好像也受了重伤。”
元术的记忆还停留在一百年前,而乐天灵并不知道他们父女的计划,也从来不知道她女儿中了灭神咒的事,她只知道她在幻界就死了,并不知道她原来那时没死,所以私以为是元术大病初愈记忆有些混乱,不免又哭道:“你在胡说什么,阿乐不早就死了,你都晕了一百年了。”
一百年!
听到这个消息,元术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气去,本就憔悴的脸一下又苍老了许多。
“你说什么?我晕了一百年?那她死的时候谁在她身边,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他依旧不敢相信,拉着乐天灵的手反复确认道,好在他已清醒了许多,他还记得他跟他女儿的计划。
乐天灵扶着胸口哭的更难受,“你是糊涂了吗?她在幻界就死了,哪有什么话留给我们?”
“不,她确实有遗言。”南燕出声道,他已察觉出一丝古怪,元术似乎早就知道阿乐在幻界没死,而现在突然却十分确认她死了,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有话留给他。
南燕嘉衎又看了看权锡凌,权锡凌也觉察出一丝古怪,元乐亦那时候好像非常确定自己要死了,这一点确实不像她平时的作风。而且她死前反复说的是要让他父亲给她立个冢,她在幻界死的那次她家里还有这个战神就给她立过冢了,而且她这次连一丝魂魄都不剩,她为何在死前最在意的是一个花冢呢?而现在他父亲还好像知道了她死前一定会托人带话给他,真是十分古怪!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权锡凌上前行了个礼,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说道:“元尊,元乐亦死时跟我在一起,她托我向你带几句话。”
“快说!”元术转悲为喜,又清醒了几分,一时竟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的神情被权锡凌和南燕嘉衎尽收眼底,两人越发觉得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乐天灵在一旁听得一脸糊涂。
“还请尊上先让其他人回避,她的遗言我只能跟尊上一个人说。”权锡凌说到一个人时刻意用眼角瞟了瞟南燕嘉衎。
乐天灵知道他们父女一向有事瞒着她,但没想连死了遗言都不让她知道,甚是伤心,但因有外客不好发作,便悻悻地离开了,想着之后再质问元术,倒是南燕嘉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战神,这是小女的遗愿,还请你尊重她,先回避一下。”元术现下已完全清醒,见南燕嘉衎一点也不识趣,便撵他道。
“我要知道她死前说了什么,我不相信她死了。”南燕嘉衎冷冷地回道,纹丝不动地就那么站在那里,眼中还带着一丝怒火。
“既然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元术知道南燕嘉衎性格倔强,眼下并不想跟他过多废话纠缠,起身便示意权锡凌跟他出门。
“若不是你当初百般阻扰我们在一起,她根本不会死,是你害死了她,为什么连她的遗言都不敢让我知道。你今日若是敢出这个门,我便掀了你整个元府,让你晕回去,让你也跟我一样不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
南燕嘉衎双拳紧握,愤怒的眼中还渗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泪光,元术顿了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其实挺喜欢这小子的,若不是他们家都遗传了他那禁咒,他早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了。想当初还是阿乐哭着求他让他们扮演棒打鸳鸯的父母,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骗他。所以他只能一直都对这战神表现的十分不喜。不想他知道她的遗言也不过不想他再过多纠缠,毕竟阿乐是真的死了,她这一世是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的命的,过多纠缠只会害了他自己。可他已经提到如果不让他知道她的遗言,他也不让他知道,想来他似乎看出什么端倪,那也就让他知道吧,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