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停在身边舞动着,以防人近身。
小羽不理他们,走去屋门口。摔倒的墨镜仔刚费力地在油层上爬起来,被小羽一个勾腿又放倒在地,后脑勺着地,疼得哇哇叫。小羽随即抢过地上的汽油桶,拧开盖子,给墨镜仔以及还在舞刀那俩人身上各泼了些汽油。再丢掉塑料桶,从怀里掏出打火机。
“都给我住手!”小羽点着了打火机,“把你们手里的武器扔到树底下,然后原地坐好。谁最不听话这个打火机就第一个扔谁身上,一、二……”
这话管用,舞刀那俩立刻将刀抛出,而还没爬起来的墨镜仔干脆就坐在地上了。小羽拾起一把刀,正要说话,原本在巷子口放风的草绿头出现在院门口,大概是见快下雨了这边儿火光迟迟未起,赶过来看看是个什么状况。
小羽手臂一甩,砍刀贴着此人的头皮飞出院门,几秒种后一大片草绿色的头发落到地上。
“你也给我坐下,”小羽冲他说,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只要你一动,这个打火机我就随便扔他们某人身上。”
“坐下,洪波你快坐下!”地上三人赶紧招呼自己的同伴。
小羽左手捡起剩下的那把砍刀,右手啪地一声将打火机合上,挨个儿望着院子里的四个人,自己在庭院中缓慢踱着步。为起到震慑作用,还故意用上真气,让脚底的草地上一步一个寸深的脚印,把几个俘虏看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跟你们说了别来事、别来事,知道本囡囡是谁吗?去打听一下,这套出租屋可是有名的凶宅,都说树上吊死过人……”
小羽说到这里停住脚步,目光射向大树的根部。虽然没明说,可在场的几人无不相信树底就埋着死人。
“事实呢,”小羽举起手中的刀,恰好头顶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巨雷像是在为她呐喊助威。
“雨夜屠夫卫小羽,听说过没?往常每到雷雨天我都要出去砍一个倒霉蛋,今天倒省事了。”
说到此处小羽整个人忽然僵住,空洞的眼珠直勾勾地望向前方,连呼吸似乎都已停止。按说像她这样一个身穿红花褂、头扎孖辫、脸蛋红扑扑的小姑娘本是最可爱不过的年纪。然而在忽暗忽明的闪电照耀下,这种反差竟让人联想起渔夫在暴雨夜打捞上船的鬼娃娃,又或者深海沉船中住了几个世纪的小邪灵。
“你们选块地儿吧,”小羽片刻后回复常态,冲那四人说,“西北角不行,有块花岗岩我挖不动,其他的地方你们看中的我尽量满足。四人做个伴也好,午夜过后还能出来打个麻将什么的。”
“小仙姑饶命啊!”大熊挺不住了,率先求起饶来,“我来惹您是有眼不识泰山,可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小羽哼了一声,“你现在说得好听,等我放你走后,改天肯定还要回来使坏……这样吧,我放两个留两个,想活命的就立下毒誓——从今往后再也别来找事。谁发的誓最毒,我就让谁离开。”
“没问题,我发誓!”大熊清了清嗓子,“从今往后我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若是再敢来骚扰小仙姑,就叫我有来无回、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也不见得会死啊,”小羽不满意地摇摇头,“或许你希望能和陌老师那样长生不老呢。”
“我来发誓,”墨镜仔接过话头,“这辈子我要是再敢踏进樵堎巷一步,就让我百病缠身,万箭穿心,七孔流血而死!”
“你小子可真够没品的,”草绿头不屑地说,自己正要开始发誓,被身边的瘦子抢先了。
“我呀,也是活该,”瘦子痛心疾首地对小羽说,“白读了那么多年书,做了那么多年好事儿了,今天也不知怎么精虫上脑,竟然会跟着他们几个来骚扰您?我是谁,您是谁呐!”
“我是谁,说说看?”小羽饶有兴趣地问。
“这一带谁不知道,您羽大仙乃战神转世、圣婴再生。在家坐着有财神送钱上门,出门走路有福星打着灯笼照路。我呢,我算个什么东西?”
咦,这小子有前途,小羽在心里暗笑,问:“你算什么东西?”
瘦子的眉眼挤到一处,“您看我长得比缺了毛的老鼠还丑,身世比蟑螂和臭虫杂交的后代还低劣。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您说我在家扇自己巴掌玩多开心呢,竟然会想到来惹您老不高兴?今后我要是再犯糊涂,出门先让一堆马蜂蛰成麻子!”
“然后呢?”
瘦子挥舞着胳膊,“被一群从山上冲下来的野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踩得我筋脉尽断,但我还没死。惹了您哪有这么便宜死的,是不是?跟着就被一头犀牛给当胸穿到角上,一路挑着上山。”
“是吗?”小羽问,心道你小子这么有才怎么不去说相声,混□□实在是可惜了。
“然后再从山顶摔下来,恰好山崖上全是刺猬和荆棘,哎呦把我给扎得呀!喝几口水就能变喷泉喽。这么一路滚到山底下的村庄,您猜我最后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他那三个同伴忍不住问。
“掉进千人共用的粪坑里被陈年老便给噎死的!”
“噗——”小羽和刚进院门的陌岩都笑喷了。
“哟,这儿开会呢?”陌岩望着一片狼藉的庭院摇头,应当大致猜到都发生了什么事。天色已不早了,他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多半是路上买回来的晚饭。
那四人一见陌岩回来,不知所措地望向小羽,后者正色道:“算你们好运,凡是给他磕二十个响头的,可免一死。”
四人一听自然喜出望外,连忙工工整整地跪下,一个个把头磕得震天响,生怕自己的响声被其他人盖了过去。小羽心道他是佛陀,寺庙里每天给他烧香磕头的不计其数,你们也不算委屈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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