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大会已经有十六年没有出现过生死关对决了。上一次生死关对决,是秦度云与江乘云联手击败了洛栩佳与韩当,双双登上天王之位。也正是这一场比赛之后,宣告了战虎堂的崛起,与尊木堂的衰败。
长江后浪推前浪,新老王朝的交替变更在所难免。天圣宫虎视眈眈,战虎堂不甘就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度云、江乘云、赵无双、玉无瑕四人身上。
尤其是玉无瑕,天龙界从未有过女子能够晋升天王,一旦她与赵无双挑战成功,她就是天龙大会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天王,也是天龙界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子天下第一。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她都是众人最关注的焦点。
众人对玉无瑕的关注越多,给她造成的压力就越大。玉无瑕已经连续三天都失眠了,越着急越睡不好,越睡不好就越着急。赵无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摘月虽然也不断给玉无瑕打气和减压,但是玉无瑕就是改不了半夜睡不着起来找东西吃。
决战前夜,摘月已经睡着了,玉无瑕又在辗转之中醒来,肚子一阵蠕动,饿了。她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面,冷不防黑影里一个声音轻轻叹了口气,顿时吓得她浑身寒毛直竖起来:“谁?”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起来了。”赵无双的声音幽幽地从树上传来。
玉无瑕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有病啊,半夜三更不睡,爬到树上干什么?”
赵无双跳下来,走到她跟前:“等着你出来呢!你一直在床上翻来翻去,有睡着过吗?”
“有眯了一会儿。”玉无瑕听出他的关切和不悦,于是撒了个谎。
“撒谎!”赵无双立刻戳穿了她。
“好吧!没睡着过!可我就是睡不着有什么办法?半夜睡不着会饿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玉无瑕嘟着小嘴,有点恼羞成怒。
赵无双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吃就要变成小胖子了。你师傅不会让你一直胖下去的。”
“过了明天都不知道什么事了……”玉无瑕自言自语,然后惊觉失言,歉意地看了赵无双一眼。赵无双正挑着眉,瞪着眼睛盯着她。
她心虚地拉开赵无双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将身体贴了上去,轻轻地吻着他的高挺的鼻子。
赵无双移开脸,呼了一口气,抱住她,将下颚抵住她的肩窝。玉无瑕将脸紧贴着他的脑袋,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力气:“无双……明天……”
“我们会赢的!”他掷地有声。
“万一……”她软软地说道。
“没有万一!”他斩钉截铁。
“……你想要我吗?”她说。
赵无双的心跳突地漏跳了一拍,抱住她的大手不自觉地增加了力气。温热香软的身体,柔弱无力的声音,都和血管里的血液一样不断冲击着他。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脸上既像是迷醉又像是难以忍受的痛苦。“想!”他无限纠结地说道。
她想放开他,想看着他,他却紧抱住她不放,把脸贴在她的耳边,不让她看他。“但不是现在,玉儿。”他压抑着激动,“我就是怕你会这么想,所以才要来看你!”
“你知道我想什么?”玉无瑕诧异地问。□□迅速退去,她疑惑地转动着眼睛。
“你怕如果输了,就来不及了。”赵无双坦诚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
玉无瑕的心颤抖了一下。是啊,她才十六岁,生死状一签,进了生死关,万一输了,一切都会来不及了。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妈妈了,再也不能去集市上买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了,来不及嫁给无双做他的妻子,来不及做一个好妈妈生一个漂亮的孩子,来不及,来不及,输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呜咽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背:“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别怕,玉儿,别怕。”赵无双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安慰地吻着她的鬓边,耳朵和后颈。“不会来不及的,不会的!”
他抚慰了她好一阵子,她才终于平静下来,身子不再激动地颤抖了,他才放开她,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无限的爱怜和坚决。“我们不会输的!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我们的梦想就是成为天王,只要赢下明天这一仗,梦想就能实现,就能回去见你爹爹和妈妈,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够放弃!不管他们多么凶狠多么卑鄙,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要相信我,要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他语重心长地说着这番话,不断地给她打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的额头,鬓角,眉毛,眼睛,睫毛,鼻子,嘴唇,颧骨,下巴,脸颊,最后又回到他的眼睛,对视着,对视着。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抓住她的双臂,她才如梦初醒。
“无双。”她轻轻地说。
“什么?”他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我爱你。”她说。
“嗯,我也爱你。”他说。
“只要你记住这个就够了。”她再次抱住他,他也紧紧地回抱她。
“只要你记住这个就够了!”她重复着这句话,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吻着,咬着,说着,呼吸着。
“玉儿……”他抱着她,耳边的声音和呼吸,伴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全是爱的誓言。
那一夜,玉无瑕走进院子之前回头看着赵无双笑。赵无双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呆子!“玉无瑕咬着手指头,笑嘻嘻地说道,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芒。
“怎么说?”赵无双一头雾水。
“如果刚才你说现在就要的话,我会给你的!”玉无瑕说完这句话,连忙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