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起来的时候,休息室已经没有谢庭舟的身影。
她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了。
手机上还有谢庭舟给她发的信息。
【早餐在微波炉里,我去片场了,吃完过来。】
她没回,懒懒的走进卫浴。
洗漱完毕后,她又回了卧室换了一件衣服,杏色的开衫针织衣,下面一件高腰牛仔裤配上一双白鞋,活力又时尚。
微波炉里是皮蛋瘦肉粥,还有早点。
徐禾伸手拿出来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坐下,揭开碗盖,有点烫手。
粥面的热气,袅袅升起。
这时电话响起。
她看了一眼放在耳边。
那边声音嘈杂,应该是在休息。
谢庭舟:“起来了吗?”
“起了,在吃饭。”
“嗯,等会来片场,记得把我的药带来。”嗓音懒懒散散。
“好。”
电话挂断,徐禾放下汤匙,擦了擦嘴,将中药放在药壶里,又放了几颗红枣。
煮好后,她放进保温杯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出了休息室。
去到的时候,已经开拍了。
今天拍的是女二号的落水戏。
不过她今天的状态不好,一直NG,一旁的经纪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谢庭舟的脸色也不好,拧着眉,对着对讲机一遍遍喊“咔。”
一旁的副导,制片人也都面上严肃,不敢出声。
楚然脸色惨白,一遍遍落水,身上单薄的衣服都湿透了。
徐禾站在角落,手里提着保温杯。
不远处,两个工作人员在摸鱼,谈论的声音不大,但她还是听见了。
“听说她昨天直接追出去了。”
两人说着,眼神往楚然身上跑。
“真是不要脸,导演的床都想爬。”
“你没看见她当时多尴尬,导演连看都没看她。”
……
两人的话,徐禾听的一字不差,想起昨天在门前听到的。
嗯,是肖想谢庭舟的人。
有些气。
好卑鄙的手段!
徐禾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忽然,她怔住。
前方不远处一个带着黑色口罩,把自己包的很紧,带着厚手套,在摆弄机子。
很正常,不过——
徐禾眯着眼睛,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他不是在摆弄机子,而是在弄机身的零件。
只见他一点点的把零件拽出来,面上也是鬼鬼祟祟的,用身子挡着。
徐禾眼皮跳了一下,心里燃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目光顺着机台的方向看,是拍摄地。
这时,谢庭舟拿着电话走到一边。
那人将机台轻轻转了一点方向,停下的位置正好是谢庭舟的位置。
上面的灯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
徐禾没多想,大喊了一声:“谢庭舟!”
谢庭舟闻声看去,还没看清她的脸,手腕一紧,身体一歪。
两人侧到一边。
恰时,头上的灯台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周围人吓得惊呼起来。
那个男人迅速低下头,将口罩紧紧扣在脸上,随着上前的人群退到后面,消失在人群中。
徐禾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有些后怕,胸脯上下起伏。
谢庭舟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
徐禾拽在谢庭舟的衣服,一字一句:“我看见了,有人要害你。”
她的眼睛吓红了。
如果她没来,或者没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谢庭舟轻声安抚着她,说没事。
副导赶紧走上来,朝着道具组喊:“怎么回事?”
道具组吓得脸都白了。
导演要是出事了,他们也算是完了。
因为突发情况,谢庭舟说休息半个小时,他拉着徐禾回了休息室。
徐禾还没缓过神,坐在沙发上,眼眶红了。
谢庭舟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
“我没事。”
“如果我没看见,那就……”她说。
谢庭舟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你没去,它也砸不到我。”
徐禾看着他的眼睛,哽咽的说:“谢庭舟,别像我爸那样,别像他……”
谢庭舟心一疼,将她抱在怀里:“不会的,我保证。”
徐禾埋在他怀里,小声抽噎着。
那年,他父亲就是在她面前坠的楼。
二十二层,整个人都没了。
当时,她母亲哭晕过去了。
而她找到亲戚家借钱,找了入殓师,让父亲走的干干净净。
晚上谢庭舟开车送徐禾回去。
这件事报了警,她作为目击证人去了警局做了笔录。
这一天她都无精打采的。
谢庭舟给她送回了家,在门口,他说:“我回一趟本家,你在家好好休息。”
徐禾点点头。
谢庭舟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在她耳边说:“别多想了。”
说完,他松开手,下了楼。
这件事,本家那边已经知道了,他得回去一趟。
回了家,徐禾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一旁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