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检测一下托马的好感度。”
[托马好感度:23]
“数值分配,攻击5,生命5,防御5。”
[已分配]
——
我抱着水炉跟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刚好路过这里的托马身后,他看起来因为我和盗宝团的事刚刚从战斗的紧张里回过神来,紧张的像一只防卫过当的土拨鼠。
高个的金顶红毛土拨鼠。
“米娅,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树上睡觉——”
我马上像个被掐住嗓子的鸭子一样闭上了嘴,哦哟说漏了。
已经放下的水炉在一边转着圈圈跑来跑去,到处嗅着什么,还刨了刨土。
他碧绿的眼睛写满问号“为什么是在树上?米娅你不是跟我说——”
托马说话也戛然而止,看了我半天,脸慢慢板起来,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那天跟我说你有去处,原来是睡在树上。”
我穷啊!我能怎么办!在挣钱了呜呜呜!
青年的个子比我高出去好多,我还是得抬着脑袋和他讲话,虽然现在我已经因为不知名的心虚而低下头,不太想面对这位家政官的目光。
气氛有点凝滞。
“米娅——”托马说道。
“住处我能帮助你。”青年说,我听见他吸了一口气“米娅,虽然我们之间还不是太熟悉,不过,我是你的亲人,你可以向我寻求帮助的。”
托马的语气很可靠。
我脑子里闪出一段记忆。
九年前那个向本家求助的小女孩遍体鳞伤的被丢出龙宫家,哭泣也好沉默也罢都换不来一点帮助,那些人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们没有帮助过年幼的龙宫雅。
于是那个小小的孩子独自撑着摇摇晃晃的船,妄图穿越雷暴去蒙德寻找亲人,这不可能成功,于是她死在了那。
那份绝望让我的心脏狂跳,手脚冰凉。
我能看到那极致强大的雷暴向我劈来,劈的皮肉焦黑,浑身剧痛,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叫喊着父母的名字,接着用力划着船桨,不愿意放弃一点机会。
“……”
这具身体又哭了。
噼里啪啦的眼泪在涌出来的那一刻就被我用袖子堵住。
我听见托马后失措得退了一步。
水炉在嗅我的衣角。
“对不起,我——”开口就发现嗓子眼在抖,哭腔浓重“对不起,可是,他们从没对我说要帮助我。”
“我想去妈妈生活过的蒙德,她说蒙德有她的亲人,都是很好的人,不会像爸爸的家人那样糟糕——我去求他们帮助我,我想让爸爸妈妈安葬的好看一些……”
我几乎感觉这不是我在说话,那孩子遗留的痛苦支配了我的器官,一字一句都是那个孩子痛苦的遗言,而我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看着这具身体哭泣,标准的旁观者。
“他们把我赶出来。”
“好疼啊,雷暴也好可怕,我想更用力的划船,但是我的手没有知觉了——”
“如果能早点碰见你的话——”这是在对托马说话“早点碰见你的话就好了……”
龙宫雅是被雷暴活活劈死的。
她那么努力的寻求帮助,渴望被接纳的心情那么热烈。
可怜的女孩,我在心里想。
我感觉灵魂好像又归了位,我好像又可以控住泪腺让它不要崩溃一样流出眼泪,一呼吸就是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泣,这份情绪随着记忆的接受完毕而缓慢的消退,来的快去的也快。
“抱歉,我——”抽了口气。
身边站着的人一直没吭声,静静的站着听我哭完。
袖子哭湿了一大截。
第二次在别人面前哭,说实话我好像有点不那么尴尬了。
托马还是没出声。
我悄悄的用肿起来的眼睛去看他,隔着袖子的缝隙,被他脸上的阴沉吓了一跳——
那不像是我印象中身为社奉行家政官的托马能够做出来的危险表情,一双明亮的绿眸阴沉而蕴涵怒气,嘴角抿着,他垂眼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目光随即像是惊醒了一样看向我,糟糕的情绪潮水一般快速褪去。
他向我走近一步。
表情变得很悲悯,接着抱了我一下。
从第一次不小心撞到他时我就知道,托马一直都是如火焰一般温暖的,气息也是温暖的,他拥抱我甚至不需要丝毫的力气,温柔的让人满心依赖的暖意,在被拥抱的那一瞬间,我感到内心有什么跟着那份不属于我的记忆一样被安抚下来。
“该说抱歉的似乎是我啊,米娅。”
他说道。
“因为我,你似乎见面的两次都哭的好惨啊。”
我觉得我必须要对此表示否定了。
我沉默了一会,从好男人的温暖怀抱里挣脱出来“能想起来那些明明是好事,就算再痛苦也要想起来。”
“如果想不起来那些,又怎么能让我知道托马原来是这么好的人。”
“对吧?”我说。
“——哥哥?”
内心被短暂的撞的一塌糊涂,像是被泥头车碾过一样泥泞柔软。
系统冷冰冰的提示。
[托马好感度:25]
——
在只有系统能够看到的地方,是几声奇怪的电流音和呲呲作响的消音声,接着爆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好感度,那数值上下翻动,从10到15,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