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时候把他的手推开,断裂的手臂虽然还保留着皮肉伤,但是骨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抓住手肘,一个用力,卡吧一声。
“啊!”
凯亚露出牙酸的表情。
“……我假设你知道,接手臂太暴力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嗯哼,至少我现在不至于被你们拎来拎去了,我可不是猫科。”我活动手臂站起来,甩掉上面的冰元素,走了一步。
“要知道,凯亚,你教会了我一件事——”
凯亚双手抱胸,兴趣缺缺的靠在墙边,示意我继续说。
我晃了晃手上的伤口。
“具事实来看,你帮助了我,没让我失望……那,忘掉之前我冒犯的那部分对话?”
“忘掉吧。”
凯亚很同意,笑着摇摇头,走过来,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一摁——
“草,痛死了!凯亚你干什么!”
“——嘿米娅,别那么看着我,帮你揉开而已,这里有伤。”
[凯亚好感度:7]
——
——
在冰川生活总会让人变得坚韧野蛮。
男孩冲进自己的冰屋。
背上那个女孩还是毫无知觉,冷白的小手垂在风力晃动,男孩快速升起火,他削来一块鲸鱼油丢进烛台,牵线点燃。
他把这个奇怪的女孩塞进自己睡觉的毯子里,在火上架上铁锅,丢了几块盐巴和植物块茎,从鲸鱼肉还残存着肉屑的地方刮了刮,接着把一块冰放进去。
就在他独自忙碌时,门被敲响了。
“嘿,小白,你带遗失物回来了?”
遗失物,这是冰川人对雪中偶然发现的无主之物,或者昏迷的,不知所属部落的人的统称,只要捡到了就可以属于自己。
但是女人对于人口稀少且分散的冰川部落来说很珍贵,哪怕是个女孩。
被叫做小白的男孩从腰带里抽出一只长长的狼牙,末端尖锐光滑,他皱着脸将狼牙捏在手上,轻手轻脚的去开门——
门外是个族长样子打扮的老人。
小白把狼牙藏到袖子里,目光锐利,打量着熟悉但是并不亲近的部落管理者。
“什么事,白石——安族长。”
老人如男孩的样貌一般,浓黑的发和胡须,下垂的双眼是灰白。
“白石——白,你要知道我们的人口已经在上周的战争里失去太多了,女人很重要。”
“她就是个小孩子,不能生孩子。”男孩反驳道。
“还是说你要用你年老的妻子来换?”
老人想推开他,作势要进去——
孩子的手短,但是奇快,小白话音刚落就闪电般的出手,用狼牙狠狠刺穿了安的腿,血液快速渗透了布料,在族长倒地的惨叫声里,附近的冰屋走出一些人远远的看着。
小白凶狠的呲牙,灰白的眼睛凶狠冷酷。
“——既然如此,听着,我的族人!”
男孩挥舞着尖锐的狼牙大声宣布——
“我今日带回的遗留物属于我,就算是生育,就算是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属于我,想用你们肮脏的血液染红我家的大门就再来吧!”
这显然不是稀奇事。
在冰川用暴力捍卫自己的所有物是所有人默认的。
人们像是狼群那样聚在一起,各自争夺,但是又能相互扶持,不过他们的个人领地意识都极端强劲——这个衰老软弱族长为了女人过于急切,被年幼的孩子刺穿腿,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换下去。
况且,白石族不容这样伸手讨要的废物。
白石——白是个不好欺负的孩子,他手里那只长长的狼牙是这孩子徒手从活狼嘴里劈下来的,他的父母皆是凶狠的战士,为了村落牺牲,赢得死后无尽的荣耀。
男孩上前几步,拖着老人,将他丢到了大道上的积雪里。
接着回家关上房门。
小白刚刚检查门锁,就听见屋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发出连续的啪嗒声……似乎是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那个声音光明正大,让小白想起那个赤身的女孩来。
他赶紧跑进里屋,果不其然,看见那个黑发的女孩赤脚站在墙边,正在伸手触摸老冰砌的墙——
那女孩回头,露出一双莹绿的,残酷的双眼来。
“白石——白?”
她歪头,面无表情的问。
“咳,你可以说话吗?”小白点头示意那确实是自己,接着捡起地上的衣服,走上前给女孩披上,好在她过分年幼,赤身倒也不至于让人难以接受。
“语言很简单,我会,所以,你说我属于你?”
“不,不是的——”
小白慌忙解释,对待这个小女孩,他的态度缓和了太多,几乎变了个人,小心翼翼而且温柔“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会被带走,当做一个生产者,不断为部落填子嗣——生产者短寿而且痛苦,很糟糕的。”
女孩歪头“你为我做决定?”
这个女孩身上的感觉很诡异,很奇怪,那双残酷的绿色眼睛让男孩想起夹杂冰雪的风暴,还有冻不上的海洋潮水,这种感觉让他又敬又怕,但是这个女孩那么小。
“是的,目前来说,我是白石——白。”
“这样嘛?”
女孩从类似窗户的洞口重新打量外面的冰川,荒芜,蛮荒,这片毫无生气的白色土地——
“阿尔斯特,象征天空,来指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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