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米娅。
蓝头发戴面具的男人给我起了个全名,让我叫米娅.布鲁伊妲,后面那个后缀是他想了好一会才写上的。
问他什么意思,他就只是笑,然后给我扎了一针麻醉。
我为什么觉得他应该是个渣男。
因为这个男人嘴巴说的好听得很,每次把我摁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时一刀一刀差点送走我,还有一次想给我大脑切片,所幸我给了他几拳。
他很强,我也很强。
所以在我剧烈的反抗之下,他暂时失败。
我为什么这么强,我不知道,我从睁开眼睛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开始就知道我很强,脑子里很多很多东西揉在一块,清理不开,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不知为何,我并不想去回想。
第一次见面时渣男说他叫多托雷,我可以喊他博士。
我叛逆,用弹舌疯狂搞怪他的名字。
渣男多托雷心眼小的令人发指,之后把五六根管子怼到我肺里去了,在我把他肋骨揍断之前,他把我折磨的够呛。
有时候会是另一个少年来把我从手术台上拖下去,他这个人是真的弟弟。
臭弟弟说我是个傻子。
臭弟弟嘴巴臭的要命,开口闭口都是傻,蠢,有时还阴阳怪气。
但是我记得第一天从那个培养仓里醒过来时,是他把我从里面提出来,干脆熟练的拔掉我身上的导管和贴片,就像捞一条湿漉漉的狗,他把我捞出来单手架着,凶狠一脚踹碎了那个培养仓,扯过无用的床单裹住我,把我安置到一个小小的空房间里。
第二天,他给我弄了个小床。
“你居然还需要睡觉吗?挺没用的啊。”
臭弟弟边说边给我放了一个枕头。
“我就睡,肚子都被掏了,凭什么不让我睡?臭弟弟——”
我从拱的一团糟的单子里爬出来准备扑到那张小床上,在半空中被他一把抓住。
“蠢货,你说我什么?”
臭弟弟咬牙切齿,一双眼睛跟宝石一样漂亮。
“老子说你是臭弟弟——”
此话一出,我愣了一下。
嗯?
我的嘴臭也是无师自通的吗?
臭弟弟白净的脸都气黑了,那张脸不知道怎么长的,属于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神颜,他咬牙切齿了半天,气势汹汹把我丢下,自己骂骂咧咧出去了,外面一阵轰隆打砸,还有一声一声“散兵大人不要啊”的惨叫。
啊,他叫散兵。
我点点头,埋进新的枕头里。
没睡多久,我的门被咚一脚踹开,劈头盖脸几件东西丢在我头上——
“蠢货,你没发现你还光着嘛,给我穿上衣服再出来!”臭弟弟凶巴巴说完就出去了。
我抓着几件袍子呆了一会。
准确来说,我不觉得臭弟弟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多托雷也一样,前者看我就像是看同病相怜的一块猪肉,后者看我也像在看猪肉,不过是可以解剖的那种肉而已——
“磨蹭什么呢?”
臭弟弟在外面嚷,他的脚步声来回转。
“别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对我做什么呢?”我回嘴,把衣服往身上套。
“切,人不聪明,心思不少。”他在外面嗤笑,却没再催促,一直等着我穿好了走出去。
“干什么去?”我捅了捅他的胳膊。
“别动手动脚,你多动症?”
他躲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接着直接向前走去,好像不管我跟不跟得上一样“多托雷让你出去转转,顺便收集一些数据。”
我拧起眉头,扶了扶头上的一枚贴片。
这是那个多托雷给我贴的,不知道干什么用,不过一直都贴在头上。
“……那渣男又要干什么?”
臭弟弟脚步停了停。
他扭过头来,难得给了我一个没什么恶意的笑容。
“不要叫他渣男,要叫变态。”
草,有故事,我警觉起来,往他跟前凑了凑。
“为什么,他也把你切片了?”
“……该死的,切片不是你说的那个,啊算了,我跟你解释做什么,大概也就是那个意思。”
我鹅了一声。
“弟弟,你好可怜啊。”
臭弟弟忍无可忍“你他妈再给我哔一句这种屁话我就把你丢到沙暴里自生自灭!”
“好,闭嘴好吧,我闭嘴。”
我乖乖表示,没过一会,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他们叫你散兵啊,你叫散兵吗?”
“米娅,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揍你。”
——
米娅。
米娅.布鲁伊妲。
后面那个后缀就像是博士多托雷在展示自己的实验成果一样恶心,此时还是散兵的神造物这样想着,但是这个还愚笨着的傻子也并没有那么听话。
她跟一只小兽一样对多托雷抱有抹不去的警惕和敌意。
“她的意识现在还处于没被污染的真实状态,很宝贵呢。”
多托雷这样赞叹到。
只要实验稍微过分一点,米娅就会不管不顾着从手术台上暴起,用再多的麻醉也只能暂时控制住,一旦恢复必和博士在实验室里大打出手,凶狠的好像要从这个家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想起这个。
散兵愉快的笑了几声。
他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咕咕的米娅.布鲁伊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