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者阿扎尔。
那个老头原来是什么大贤者——
“米娅。”
多托雷叫我,叫的我一个激灵,我现在感觉自己像块真的猪肉,坐在他跟前,手上还有大贤者被我重拳打出来的鼻血。
但其实多托雷并没有发过脾气,他只是不在乎,但是这个不在乎其实有点可怕,他之前嘴里说的把我毁掉重做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怎么说,我也不想死啊。
“……那老家伙乱动那个贴片,我说了他不听,结果我听见那什么在说话,下意识就。”
我细若游蚊的解释道,试图让自己再争取更多的麻醉剂。
“天哪,米娅。”
多托雷边摇头边失笑,他将我脑瓜上关停的贴片随便弄了弄,它自己就松开的爪子,从我脑袋上掉了下去,男人没管它,反倒拿出一个耳麦一样的东西。
“所以你差点不小心一拳送走他是吗。”
在贴片掉落的时候,我又听见那个电磁声音在说话。
[——你觉不觉得不要把我当成一个人格比较好]
[博士好感度:15]
随后,多托雷将耳麦给我带上,滴一声打开,这个声音又不见了。
“你可以与他对话的,米娅,他是你的老熟人了,认识以前的你。”
我没什么反应,我想要躲开,但是结果没什么变化,躲不开,我只能垮着脸——
“不要。”
“我不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回忆过去没有任何欲望,还挺排斥的,散兵那个臭弟弟现在不在,我一个人面对多托雷心里没底,他每次同步后都很狼狈,需要大量时间恢复自己对四肢的掌控——他不喜欢让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我认为他对我挺好也是因为那些过去,因为我惨,惨的赶上亲妈爆炸,所以散兵对我照顾有加。
惨不惨我不知道。
不过不想去想起来而已。
我甚至觉得现在过得还不错,虽然像条土狗,但是还不错。
……在臭弟弟非要成神之前,我还能过几天被照顾的日子,成神了,他是不是他就无从得知了,说不定就从嘴巴臭变成拳头臭。
“不去听也没关系,你现在这样很好。”
多托雷说道,他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一只手盖到我带着装置的耳朵上,再一次,他的手对我来说超大。
“你要扭掉我的头?”
“不用不安,我只是需要暂时得到一点权限而已。”
我动了动,试图转移话题“你那天有说什么吗,在电我之前?我好像感觉到你在说话。”
“没有哦,米娅。”男人在面具后说着。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哦。”
耳朵里的装置猛的亮起来,投射出一个沿着外耳廓绕了一圈的绿色光图,看上去像半个爱心,也像一根藤蔓,和那个叫阿扎尔的老头戴的很像,我感觉有一股什么东西钻进大脑里,这次响起来的不是电磁和那个自称系统的声音。
多托雷的声音从我大脑里响起。
“你……”
——我说了,不用不安。
这是多托雷的声音,接着我的意识也像被拉扯一样,视角乱晃,晃的我头晕恶心。
——闭眼。
——
多托雷出现在米娅.布鲁伊妲的意识中。
周遭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一片空茫,就像现在的米娅一样,头脑空空,唯一的苦恼就是如何给他一脚或一拳,或者多打断他几根骨头这样,蛮蠢得,蠢的可爱。
“权限,对。”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抬头。
“我需要米娅.布鲁伊妲的意识接入权限,鸠琉恩,虽然很想叙旧……”
[叙旧?]
[我与你有任何交集吗?亵渎者?]
眼圈纯白的空间终于出现一团黑,接着,黑色中化出洁白,接着变作一个黑发黑瞳身着毛绒白袍的人来,这个诞生于深海的精灵依旧如千年的模样,根本没有改变过。
鸠琉恩用一双大而无光的眼睛注视着多托雷。
[给她打上那个姓氏,你在激怒我们?]
“事实上,并不是。”
多托雷笑到,面具后隐隐有微光闪过“你知道的,鸠琉恩……我该叫你阁下还是先生呢,不过无所谓,布鲁伊妲这个词激怒的从来只有你罢了。”
“那机器可不是我所造,是你误解了,接着碰了——”
[闭嘴,亵渎者]
[你亵渎生命,甚至将手伸向冰川的主人,你怎么有资本与我说这些]
愚人众第二席的男人并没有一丝动摇,他百年来都是如此,如此执拗的孑然一身走到现在,被驱逐,排斥,审判……怎么都好,怎么样都可以,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是人类中最出色的人之一,他不比神明谦虚,也不弱于神明多少——
“既然冰川大势已去,你就该放下你的身段,精灵。”
“你与你的同僚不同,你只是占据着轮转者的大脑而已,只是在地脉中操纵时间罢了,没有米娅作为媒介,你什么都不是,鸠琉恩。”
“哦,冒犯了,如今叫你系统或许更好。”
“你已经愚蠢的如同机器一样了,昔日的远古精灵,可悲的歌者。”
多托雷步步紧逼——
“将手伸向冰川主人的是谁呢?神明大人?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
[——]
鸠琉恩没有说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