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地脉里的阿尔斯特是什么样子的呢?
纳西妲在几百年的学习中,对对方的印象和记忆早已倒背如流。
被生命排斥的污秽主人,海洋之子,冰川之神,轮转和价值法则的践行者,污秽与轮转之恶神——这些都是尘世的称呼,在纳西妲得到的那些地脉记忆中,黑色盔甲下面藏着一个纯粹,天真,真诚,强大而残酷的女性神明。
如果这样去看,阿尔斯特怎么会与大慈树王两看生厌呢?
毕竟大慈树王是那样智慧啊。
纳西妲将大慈树王视作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榜样,她新生,她年幼,她谦逊好学,平等的为了每一个须弥生命而努力着,在她年轻的梦中,因为智慧,所以万事万物都友爱,所以一切都可以相互理解。
但是,污秽。
纳西妲虽然能解读继承前任大慈树王的许多记忆,但是对于污秽的厌恶她从未体会过。
她了解,但是她没有经历。
在见到跟随在博士多托雷身后那个小小的影子时,纳西妲突然能够理解那种本能的厌恶是如何难以克制的,所幸她不需要去履行前任神明们与天空定下的杀死轮转者的契约——
她一眼就知道那是转世百余次的灵魂。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灌进特殊身体(容器)的意识。
她一次就理解了——那种本能的厌恶。
——
多托雷好像在表演一场自己的个人秀一样把金色头发的少年给吓跑了,还弄的自己像个反派——不过我觉得他乐在其中。
毕竟他今天的话不是一般的多。
我保持沉默看着他们互动,看着人群靠近,女人将少年挡在身后让他跑,很奇怪,这个女人总是把目光放在我这,而对应的我耳朵上的虚空终端.改响了又响。
它怎么老响?
坏了?
我抬手想把它关掉,或者不让它继续响,不小心一摁,把系统又给放出来了——
[——哟,到这了?]
“什么到这了?”
[没什么,有个好消息,不过现在都你应该无法理解]
我翻了个白眼“那就别说。”
[检测到重要人物——旅行者]
[嗯,还检测到重要人物——被附身的……凯瑟琳吧]
“被附身?而且凯瑟琳是谁?”
[懒得解释,你想起来就知道了]
“………你到底是不是系统啊,怎么问什么什么没有啊?”
[你到底是不是宿主啊,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啊?]
系统学我说话给我怼回来,我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小心眼,屏蔽了他几次,现在说话说什么都是我自己弄。
当然,我土狗,傻,不会吵架。
“切,没用。”
[滴滴,谁在狗叫]
草,怎么还给我嘴臭起来了。
虚空终端.改自从多托雷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后就不再响了,人群在熙攘中各自露出迷茫的表情,他们似乎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依旧把我和多托雷当空气,四散走开了。
附身的意识离开后,叫凯瑟琳的女性显然都没露出太多迷茫,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也和别人一样走开了。
“——”
“怎么样?”
多托雷走回来,他注意到我把耳朵上那玩意摁开了,很自然伸手过来给我滴一声关上,系统的半句“草”都没说完就被屏蔽了。
这男人嘴上说的我可以跟系统唠嗑,看见我跟系统说话转手就给关了,行啊。
“什么怎么样啊?”我问他。
“嗯,看来连智慧之神也骗过了,这个样子货也算起作用了。”多托雷自顾自说完,也没管我听没听懂,胳膊一伸就把我推回刚刚走出来的教令院大门。
“……我自己会走,真的,你撒开我。”我试图挣扎。
“怎么,拎狗还要理由吗?”
“多托雷,你去死吧。”
“死不了哦,至少现在我活的很好哦。”多托雷不为所动。
他或许根本就不怕死。
能把人当机械,这个家伙说不定把自己也算在了机器中,就算受伤了,腿断了,胳膊没了,他都觉得是机器损坏,死了大概就是报废了。
“多托雷,死疯子。”我骂他。
“——不要说脏话嘛,无法忍受的话,米娅可以跑掉啊,为什么不跑掉呢?”
我想了想。
对,我为什么不跑掉呢?
原因好像很多,但是又很少。
因为我不想?不想接触过去?因为臭弟弟对我不错?因为多托雷将我视为私人物品?又或者是管饭管住而外面我却不知道该去哪?
“——看你死算不算?”我随便说了一个。
“哦,那米娅可以等到老死哦。”他也很随便的回答我,多托雷现在真的心情很好,平时他不会这么多次理会我的胡扯的。
心情好,话也变多了这个情况在这个家伙身上也通用。
“想去看看斯卡拉姆齐吗?”多托雷建议到。
不对,失算了,这不是建议。
这是博士的通知。
——今天一天两次去看臭弟弟,显然他越发的像台机器了,那张漂亮的脸,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正在放空,现在就连说话都懒得做了。
【散兵】还会是【散兵】吗?
我站在多托雷身边看着他。
我不知道臭弟弟以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