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们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有生命的,因此我们在寻找的同时,都是在寻找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
“我知道他是那谁他弟,但是就这么说出来我真的感觉他是不是来暗杀我的——”
我躺在沙子上跟系统咬耳朵。
身前是篝火,篝火旁边卧着尤金,他正闭着眼睛,好像几分钟之前跟我说他是那个士兵的弟弟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大受震撼。
而且已经开始发散思维了。
沙漠的夜空美丽的惊人,透彻的空气中没有云,能一眼望见星河,那些细碎的彩光点缀在黑蓝的夜空里,没有任何遮挡,这是一览无余的梦幻景色。
[不鸡丢啊,如果要杀你早就杀了吧]系统不太上心的回复。
“……不能这么说,如果多托雷那厮告诉他我会使用那个,那他想杀不想杀我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一个死了之后就会复活的人,杀多少次都没用,所以尤金才不动手?
我思索,用手指在沙子上滑来滑去。
尤金倒是聪明,知道如果不告诉我他是那个士兵的弟弟,我有可能随时把他捏死,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就不会随便捏死他,至少我那点虚伪的道德感能留他一条命。
不过这小子真这么卑微?
不行,不能相信——我得找个机会把他甩掉。
愚人众牌监视器也好,为哥报仇的复仇者也罢,或者是二者都有的双重身份,尤金这个小子怎么说都站不到我的范围内,那张死人脸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挑选奥摩斯港有用意]
“嗯,我当然知道。”
如果说他试图用旅行者在须弥城,而我不想与旅行者碰面作为不前往须弥河港的借口。
很合理,所以才不合理。
我不知道多托雷策划了多少,想干什么,就算我如今躺在空旷的沙漠上,我依旧能感觉到他在攥着我的命运,我的未来,我的过去,不只是我的,还有尤金的,还有更多的。
“……去看看奥摩斯港有什么吧,你说,那个石板上写了什么?”
我才想起来问系统。
系统一直在需要讲解的时候都很主动,这次反倒有些敷衍。
而且也不止一次说到那块石板了,系统却一点要告诉我上面冰川文写的内容的意思都没有。
我眯了眯眼睛——
[只是一些往事]系统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
“啊?你知道我不是想要这种什么都没说的答案吧?”我抗议道,翻了个身。
“别跟我扯什么权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用,而且那也只是不让我问的手段之一——我不觉得我知道的更多会影响到她的复活。”
[——]
[嗯,原来如此……]
系统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
[不,没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那上面的内容了……原来如此]
我拧起眉头坐起身“卖关子?你怎么回事?”
系统却不说话了。
“你知道你不说我会更怀疑的吧?哈喽?在吗?不会吧?”我连连几次询问都得不到系统的回应,他就跟完全不理我了一样缩了起来。
真奇怪。
我想着,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
——
夜晚,灌木簌簌。
天领奉行外,巫女打扮的女人急匆匆路过,门口看守的士兵认出来她的身份,行礼后互相交谈了几句。
鹿野奈奈是来寻找自己的弟弟鹿野院平藏的,但是对方并不在天领奉行。
晚风寒意很足,苍白的月亮发着光。
今日清晨还落下一些细雪来,雪后反而更寒冷些,冰晶融化吸收了空气中的温度,化作水与泥土混在一起,更容易脏鞋和衣角,连带的近期的伞和雨靴都买的很好。
“倒也不只是因为平藏,早柚最近似乎好多了。”
鹿野奈奈说道,跟门口的士兵多说了几句“那孩子前段时间一直训练的很频繁,最近重新变得嗜睡,我反而觉得好了。”
“那我就先走了,等鹿野院同心回来,还希望你们帮我转告他一声。”
“知道了奈奈小姐——”
交谈声结束。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看彼此。
“鹤观的案件结了,怎么反倒大人们不高兴呢?”
“害,或许是有别的问题吧——”其中一个士兵回应道“我听说稻妻的降雪就和鹤观那边有关系,影响到天气,他们烦恼也正常,粮食就不好生长了。”
“也对啊……”
“会是怪谈雪女吗?这种降雪我好像在小说里看见过,说是雪女在哭啊?”
“怎么可能——”
“话说今天倒是没有尸体运送进来了,莫非是有进展了?整天轮班守着也挺吓人的。”
“不知道啊,一会下班喝一杯?”
“害,喝什么啊?你忘了离岛那个外国酒馆关门了,听说那家的外聘有一手的,可惜喝不到咯……”
两个人说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影子悄悄闪进了天领奉行,那小小的影子对于路线比较熟悉,没费什么功夫就摸了进去。
小小影子在溜进目标房间之前,她短暂的丢在角落自我鼓励了好一会。
那可是停尸房。
她有些害怕——月光很温柔,不过在环境的影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