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身着牡丹黛紫织金锦夏衫的贵公子,乃是赵王嫡子李钦和。
李钦和俏母与赵王妃生了个五成相似好不俊俏,原本他也是个风流人物,只今天却是个一丝不苟的模样,端着脸的神色里透出点紧张。
李钦和见皇太孙李越麟,仿若放出笼的鹰,恣意张扬,生怕被人认出,不由头疼道:“哎呀,太…三弟你便消停些吧。”
这是偷跑出东宫,若被太子妃发现,他少不了要挨他父王母妃一顿打。
青衣华服的男子闻此一眼开怀大笑。
见李钦和一脸紧张,他自然知晓他这的担忧。
只想到东宫,本恣意的面容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怀。
没人瞧见李越麟的神色,只片刻李越麟便道:“今日好不容易出来狩猎,表哥不可如此扫兴,何惧?有嘉表哥在,万事无忧。”
谁人不知,皇祖父与他父亲,最是疼宠平康姑姑,连着嘉元淳也是尤为疼爱。他们受表哥邀请,就算是未言明“微服私访”,也有嘉元淳这张铁卷丹书免死金牌在。
只李越麟有自己的考量。
见李越麟依然是此副模样,李钦和此刻便是悔的肠子都青。
一想到在东宫门前,皇太孙笑意延延许诺给他一只进贡海东青,请李钦和答应带他偷溜出东宫,李钦和就恨不得时光倒流!
让他头脑发烫!带了个烫手山芋出来。
他实在想不出平日里稳重的皇太孙,怎会突有此等雅兴。
怕被他人瞧见,他是一路提心吊胆,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想到他父王的铁棍烧猪蹄
李钦和一个浑身激灵,
恐怕被发现,他回府便是要挨父王一顿打!
不行!等赶紧想个法子,可不能让皇太孙这厮再这般游荡下去了。
李钦和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道是:
“我听闻近来栎阳楼来了个不错的厨子,那儿倒是出了几个新鲜菜,今个咱们猎的东西不少,不若上他家去,找个雅间让那掌柜料理一番,咱哥儿几个喝上几盏?”
说罢李钦和背对皇太孙,悄悄看边上的嘉元淳,暗作求救的眼神。
表哥!拜托了,江湖急救!
见李钦和如此,嘉元淳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浅笑,只轻微点头。
也罢,终归此番是他相邀,便救一救他这表弟吧,毕竟九婶还在帮他在陆府作媒。
嘉元淳此时见依旧还有兴致狩猎的皇太孙,不着痕迹挡住了去路,缓声道:“太孙殿下,微臣看日渐西斜,天色已晚,肚腹空空甚是饥饿,不妨咱们便去钦和所说的酒楼用晚膳?”
李越麟见嘉元淳一丝不苟的模样,倒是看了眼边上的低着头的李钦和,唇角似笑非笑扬着,有些许可惜看着前路。
他还未尽兴。
罢了,
李越麟道:“回吧,好歹是表哥都说腹中空空了,本宫便去试一试这栎阳楼。”
当即便掉头,往回路走去,
后头李钦和松了口气,向嘉元淳抛去一个眼神:
谢了,表哥!
......
人声鼎沸,华灯初上,酒楼坐落京都繁华地段,此刻早已络绎不绝。
嘉元淳与皇太孙几人坐在天字一号厢房内,听着外头食客兴致冲冲的八卦:
外头的食客正神神秘秘说着:“你可知晓,咱们京城第一美男子就要被人截走了!”
另一食客来了精神,道是:“哦?缘何说法?”
那食客一脸高深莫测道:“咱们平康公主的嫡长子要与陆太傅府上的嫡姑娘结亲了。”
“此言当真?”另一人叫道。
“千真万确,我七大姑的儿媳妇的表亲在陆府当差,亲眼所见当今平康公主殿下携贵人上陆府保媒说亲呢!”
另一人连道可惜:“只怕咱京中万千闺阁女子芳心要碎喽!”
嘉元淳一人淡定坐于桌前,依旧行云流水倒着茶水,皇太孙听着外头的话则是一脸饶有兴致看着他,李钦和则长大了嘴,不可置信!
李钦和率先出声:“长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嘉元淳望着杯中茶盏,轻吹一口:“若猜的不错,当是今日九婶出门为我做保媒成了。”
李钦和满脸震惊,方后知后觉:“你是说我娘今日出门是为你做媒去?我说你怎么今日突然喊上咱们去狩猎,原来你要定亲了。”
李钦和不由想到前段时日闹得满城风雨的事:
便是嘉元淳与陆家千金坠崖一事。
当时京中好些人都在传两人孤男寡女,深山老林相处数日,只怕陆家嫡女垂涎美色,嘉元淳清白难保,两人衣衫不整被抬回,传闻香艳,当时李钦和还唾之以鼻。
难不成,两人真有了苟且!否则怎会这般快定亲?
李钦和忍不住狐疑的眼神,频频往一脸清心寡欲的男子身上看,嘉元淳依旧维持风度偏偏的模样,眼带深意看下他。
李钦和冷不丁收回目光。
他这表哥不好惹。
到是皇太孙挑了挑眉,眸光闪动,微微讶异过后便也像瞧热闹般,轻敲手中折扇对着嘉元淳道:“表哥恭喜!”
嘉元淳只好回礼,面上作一副无奈状:“殿下怎的也起哄。”
“
嘉元淳道完却是唇角微勾,无人察觉。
皇太孙只“哎”了一声:“表哥话不能如此,本宫只期望,表哥大婚,别忘了宴请本宫。”
听着皇太孙一番说辞,几人倒是一番起哄闹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