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夏娣照常和凌阅一起回家。回到家后,看到夏强和孙霞正在争吵。
“老子一回来你就找老子事不是,死娘们老子养着你吃你喝老子喝酒你也要管。”夏强将酒瓶子向茶几上狠狠一砸,抬头看到了在门口换鞋的夏娣。开口说:“哟,这又来一个赔钱货。”
“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别把气撒到孩子身上。”孙霞在夏强对面站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直都很干净利索的她,衬衫上溅上了难看的酒渍。
“都看不惯我是吧,行,老子让你们谁都不好过。”夏强眼睛猩红,涨红了脸,拿起手边的酒瓶就往地上砸,接着将茶几上的东西用手一搂全都扔到了地上,杯子碎了好几个,包括孙霞今天刚买的油麦菜都被扔到了地上。
夏志诚听到夏强砸东西的声音,连忙从房间出来跑到夏强面前去拦他,夏娣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这种场景从小到大不知道在她家上演了多少遍,好在夏强还没有开始打人。
“爸,你别生气,别跟我妈一般计较,她们女人就是啰嗦点。”夏强的举动让夏志诚不得不顺着他的脾气说好话。
“儿子,你别拦我,我今天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她都不知道这个家谁是天了。你不就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天书看不起我一个拉货的,那你还跟我结婚,觉得自己多清高呢,又给我生了个赔钱的玩意。。。”夏强恶狠狠的盯着孙霞,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了。
“我哪有看不起你,你有一点钱就知道喝酒打牌,你怎么不知道为这个家想想?”孙霞红着眼,眼里泪花在闪,夏娣搂住她的肩膀。
“行,你不是烦我喝酒打牌吗,你等着。”夏强说完话之后,走到卧室拿出来银行卡,“我这就把这里面的钱都赌完,我让你管我。”说完夏强就摔门而去,夏志诚追了出去。
家里只剩下了孙霞和夏娣,孙霞用手擦了擦眼泪对夏娣说:娣娣你先去写作业吧,我没事。”夏娣对孙霞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每次都是这样孙霞总是默默忍受。夏娣将书包放到沙发上,让孙霞坐下,夏娣双手挎着抱着孙霞,她没有更好的安慰方式。命运总是不公平的,让付出真心的人被践踏。即使以自己不曾来到这世界上做代价,她也不想让她亲爱的妈妈受伤。
夏娣从初中之后就没有因为夏强一次又一次的闹剧哭过,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对自己的厌恶不会减少半分。她之前一直都想逃,但是绑住她翅膀的不是夏强,而是孙霞自己走了,妈妈怎么办。夏娣躺在床上想着,她永远都不会想着结婚的,结婚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周四上午,夏娣一直趴在桌子上,林朗都看出了她有点低迷。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大学霸不会熬夜学习了吧。”他趴在桌子上,朝夏娣移了移,用手肘碰了碰夏娣的胳膊。
“没事。”夏娣换了个姿势继续在桌子上趴着。
“你这,就是学习学傻了,要不跟我逃个课,来点刺激的。”林朗直接从前座绕过去站到夏娣面前。
“我跟你很熟吗?”夏娣不想节外生枝,直接来了这一嘴,她和林朗确实还没到这种一起逃课的关系。
“行。我俩不熟。”林朗咬了咬后槽牙,他没想到夏娣会这么说,直接径直走出了教室。夏娣以为他生气了,叹了一口气,她和林朗本就是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早点撇清关系也好。
夏娣继续趴着,突然感觉头被人敲了两下。
“看,请假条。跟我走。”林朗将请假条举到夏娣面前,请假人上写着夏娣和林朗的名字,班主任签名那栏也的确签着李荣的名字。她还没看清楚请假原因,直接被林朗拉住手,将她拽起来,拉着她跑出教室。
一路上不管夏娣怎么挣脱林朗拉着她的手,她的手一直都被林朗的手紧紧的握着,直到跑到校门口林朗才放开她。
“现在出校门了,不到晚上放学外人进不去,你看你是跟我走还是在门口喂蚊子,等晚上放学再回去。”林朗朝她挑挑眉。
夏娣大口喘着粗气,才缓过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朗,你个无赖。”
“第一天认识我啊,爷本来就是无赖从小就是,那时候你还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哥哥呢,“弟弟”。”林朗看着夏娣捂着肚子喘粗气满脸通红觉得有些发笑,小时候这丫头体力也没这么差啊。
“谁是你弟。。。弟。“弟弟”?夏娣疑惑的看着林朗,他怎么跟小时候那个男孩喊自己的一样。她小时候一直都是留的男孩子的头发,因为那时候孙霞一直很忙没时间天天给她梳头发,干脆就直接理成了男孩的头发毕竟她那时候还小,也不懂什么美不美的,一直到初中才开始留长发。
第一次在雅安见那个男孩,他就一直叫自己“弟弟”。本以为是跟着自己家人叫名字的叠字,没想到是把自己认成了男孩。后来才接受自己是女孩的事实,但还是一直叫自己“弟弟”。
“歪,还没认出来我,是不是傻,我是你的好“哥哥”,小时候白带你玩了,小白眼狼。把我之前给你带的巧克力零食都吐出来,还说跟我不熟。”林朗将刘海撩上去,漏出左边眉毛后的那颗痣。用手指了指。
“不是说让你记着你哥哥眉后有痣吗,小傻子什么都认不出来。还好我机智记得小时后你左手上有块胎记,问你医院的事还不透漏半句,哼。”林朗喋喋不休,他本想不那么快告诉她,但是这丫头说话也太伤人心了和他不熟,跟自己上赶着她似的。
夏娣直起来腰,面对林朗的一大堆说辞和抱怨,冷不丁的问出一句:“你真的是他?”
“他?叫“哥哥”吧,还是小时候的你乖点,现在脾气太怪了对人也冷冰冰的。”林朗对夏娣嬉皮笑脸的对夏娣说,他确实挺想听她再喊他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