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北阳一中和江城其他几个高中一起进行了联考。从高一到高三三个年级都参与。周二最后一场下午考的是英语，夏娣做完卷子，大致检查了一遍卷子。看了一眼前面挂在黑板上方的表，还有20分钟收卷。她考试的座位靠窗，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将窗户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她很喜欢下雨天的氛围，尤其是瓢泼大雨时，自己待在房间听着窗外的雨声，仿佛在兵荒马乱中置身事外。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0分钟。。。。”夏娣回过神，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卷子上。她坐在最前排，正对着空调。阵阵传来的冷气，吹的她有些头痛。收完卷后，同学各自回到教室整理桌椅和书籍。林朗坐到座位上将考完的试卷随意的瘫在桌子上，揉了揉眼睛。
“考的怎么样？”夏娣问林朗。
“ 还成。”林朗将桌子上的卷子理了理，塞进了桌洞里。考完英语还有两节课，改成了让同学们对答案和整理错题的时间。李荣叫夏娣和林朗去办公室拿历史答案发给班级同学。
“怎么样，觉得这次试卷难吗？”李荣问夏娣，一遍从桌子上拿出两叠试题答案递给夏娣和林朗，并嘱咐道：“一份是我们的，另一份帮我给隔壁班课代表。”
“论述题有点绕，其他的还好。”夏娣回答。
“对，这次大题出题有点仿照去年高考的题型，等着明天上课我会讲。快上课了，你们俩先回去吧。”李荣说。”
回到座位，夏娣开始整理桌子上散乱发下来的各科答案。
林朗回来之后直接趴桌子上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碳素笔，想着这次成绩出来后又少不了挨他爸一顿骂，心里很烦躁。抬眼看了看桌子上乱成一片试卷和答案，又转头看了看在试卷上勾勾画画的夏娣，“同桌，你不累吗？都考了一天试了？”林朗撇了撇嘴。
“还好。”夏娣继续整理试卷，垂下来的刘海从侧面看遮住了眼睛。
“哦。。。”林朗自知没趣，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卷子。将试题和答案分开，或许也是受夏娣的影响，他也对起了答案。
过了一会，林朗对完了数学选择题，“我去。。”林朗之前从没对过答案，考试这种事从不放在心上。考的再差也最多是挨一顿骂，他嬉皮笑脸的每次都能搪塞过去。没想到这次一对答案，数学选择题，单选和多选只对了2道，还都是abcd随意蒙的。他向夏娣的桌子上瞟了一眼，刚好她也在对数学答案。
“哎，这道题怎么少选了一个呢。”夏娣在低着头看数学卷子上的第三道多选题，林朗看到夏娣在单选题号后面用红笔写的分数，35分，就错了一道。鲜红的字迹现在在林朗看起来有些刺眼。
下课后林朗在走廊里转悠，碰到了上厕所回来的江寒。“呦，兴致不错啊，看雨呢。”江寒语调上扬调侃靠在窗边的林朗。
“滚蛋。”林朗还停留在数学只对了两道选择，连两位数都可能考不到的冲击里。
江寒皱了皱眉，“语气这么冲，谁又惹你了？属狗的啊，乱咬人。”
“你数学这次考多少分？不对你选择对了几个？”林朗对江寒说，在他印象里江寒和他学习成绩好像一直都差不多。
“6个，你不是从来不对答案的吗。怎么？受你那学霸同桌的影响。”江寒的语气懒洋洋的，朝林朗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对这么多，你不是上课也什么都不听的吗。”林朗有些惊讶。
“蒙的呗，这次数学简单，我也会几道，再说了谁告诉你我不听课啊，又不跟你一样“睡神。”江寒说完后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江寒你大爷的。哎，算了。”林朗说完从后门进了教室，看到夏娣在凌阅座位上，两个人指着卷子像是讲着什么。
“哎，完蛋了。没有江寒和他同病相怜，起码之前还能拉个垫背的。。。”林朗心里想。
“你今天有些反常。”夏娣坐到座位上冷不丁的对林朗说。
“哦。哪里反常了？林朗回复道。“是不是夏娣看出自己情绪有些低落。”
“你刚不是对答案了吗？”夏娣对林朗说，一边从桌洞里拿出数学错题本。
林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原来自己对个答案在夏娣眼里就是反常。那之前的种种类似睡觉逃课抽烟。。。好像自己对比起她完全就是个小混混。
“没想到校霸也对答案，挺神奇。”夏娣朝着林朗笑了笑，林朗不是情绪很容易低落的人。夏娣看他从考试后就一直没说什么话，下课时瞟见他桌子上的试卷，把原因猜了个大概。朝他打趣。
“你看我卷子了？错挺多吧。。”林朗尬笑了两声，想到自己卷子上的惨状和夏娣卷子的对比有些尴尬。
“你放桌子上了，就看到了。我又不笑话你，大家擅长的领域不同吗。你看我就不会打篮球，也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夏娣轻描淡写的说。
“那倒也是。。。”林朗小声嘀咕。
“所以错的多没关系啊，夏娣向右靠了靠，凑近林朗的耳朵轻声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朋友。”
林朗没想到她凑这么近，他清晰的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随之而来的是红了大半的耳朵。他楞楞地回了一句“哦。”就快速转过身去，假装从书洞里往外拿书。
下学后，两人向往常一样一起乘公交车回家。因为下雨的缘故，公交车的地面上有些水渍构成密密麻麻的脚印。又加上放学车上人挤人，夏娣险些没站稳。林朗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林朗将夏娣扶稳，两人又向里移了移。今天运气不太好，车上座位被占满了。两人只好找到一个相对站的松散的位置付上了车顶上挂着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