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霞平静的说出发生意外的原因,注意到她拿着梨的那只手的食指用纸巾包着,一侧渗出红色像是血迹,“你的手怎么了? ”
夏娣下意识将手往回缩,手里拿着梨子的外皮流的水滴落到了白色的地板上 ,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抽纸中抽了几张纸巾把梨放了上去,想拿手里剩的纸擦干净地板上的水手却被孙霞握住。
孙霞将她缠绕在手指上的毛线解开,将卫生纸拿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指尖划破的小口还在忘外渗着血,刀口小却深,怪不得从划伤到现在还在流血。
夏娣将手从妈妈的手中抽出来,又抽了一张纸巾把指尖盖住将胳膊垂下来,尽力掩饰自己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大事。“切菜不小心划到的,没事。” 倒是和孙霞刚才安慰她的话术如出一辙。
孙霞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听到了门从外面被吱啦一下推开,接着看到了风尘仆仆走过来的夏至诚,他黑色外套的下摆被带过来的风吹的鼓起。
“妈,你这是怎么摔的?姐给我说的时候吓我一条,好好地怎么就骨折了。”夏至诚来到不到5分钟,比夏娣杵这半小时问候的话都多。
他来到病床跟前,自然的坐到了床边,牵起孙霞的手,“很疼吧妈,怎么下午不打电话告诉我。”夏娣当然知道他是真的心疼妈妈,当他出现时,她又将自己置于透明的角色。
听着夏至诚自然的真情流露,双手握紧了拳头,因为忘了指尖还有伤口,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霞怕=拍了拍夏至诚的肩膀,却转头看向夏娣:“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小城也来了,你就放心先去找医生上点药吧,看伤口不浅。”
夏娣点点头,走出了病房,一滴泪从眼里划出流过鼻尖滴落。妈妈没有先回应弟弟,而是嘱咐她要去包扎伤口。
也许是太久没有被放在第一位过,感动之余夹杂着些酸涩。像是用温水煮柠檬,暂时获得了一点温暖,内里的酸却多的吐不出来,不是一时就能被融掉的,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在她这却成了确幸。
还好没有缝针,她找到医生简单处理了手上的刀伤后,走到孙霞所在的病房门口时听到了里面传出几个交杂在一起的笑声。
相必是夏至诚的功劳,她心里一酸,看向自己手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原来自己只是暂时从他那偷了被爱的权利,却还是学不会他轻易得到大家喜爱的能力。
她推门走进去,看到自己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梨被夏至诚已经吃掉了一半,几人脸上都挂着笑,只有她一个人面无表情走到了孙霞的床边。
晚上她和夏至诚回到了家,肚子还饿着时不时发出咕咕的抗议。那把染了血的韭菜还瘫在案板上,她将韭菜重新洗净又重新放到了冰箱的保鲜层。
回到卧室后,拿出了之前当早餐剩的两袋全麦面包片垫了垫肚子。
周一开学后,她和老师说明情况后,一三五最后两节自习课就不上了。她要去照顾孙霞,妈妈没请护工,三餐可以订不用她担心,但没人陪护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一旁伤到胳膊的小孩有时爱哭闹,医院本来人就多,人来来往往声音嘈杂。但她做事注意力比较集中,作业基本在回家前也能做完,不算怎么耽误学业。
病房里气氛也算温馨,大家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有时妈妈的同事也会来探望。她不在的时候,隔壁病床的阿姨会帮着扶妈妈去卫生间,都是很好的人。
夏至诚上了附中放学不算早,而且还上晚修,其实大多数时间只有她一个人陪着孙霞,他周六周天才会过来,也算能替替夏娣。
周三下午夏娣照常在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收拾东西,将笔记本压在英语书放在桌沿处,从书洞将书包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时笔记本和英语书滑倒了地上。
她低头去捡,李潇潇正好经过,弯腰顺势将另一本她还没拿在手里的英语书捡起,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夏娣礼貌的道了声谢,将笔记本和英语书放进了书包里。
李潇潇本来就是作为舞蹈生进的北阳一中,但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文科生里排在前头。但夏娣一直以为她在高三时会走舞蹈考大学,答案是没有。
“你是在校外找了补习吗?都一直第一了还这么拼。”她朝夏娣露出明媚的笑,宽大的衬衫里露出内搭粉色衬衫的圆领,脸上没施粉黛却也显得清纯可爱。
夏娣尴尬的笑笑,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将笔袋拉上了拉链,“家里有事。”她不想做过多解释,其实她和李潇潇算不上关系好。
可能是她一向都习惯于对人表露出亲昵的样子,班里的女生大多都在她的交往范围之内,自己虽是个例外,但李潇潇也是少数她在能搭几句话的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她和林朗表白的下午,她们两个已经在她心里都被搅进了同一场风暴中,而风暴的的中心是林朗。
李潇潇眉眼弯弯,亲昵的拍了怕夏娣的肩膀, “哦哦好吧,你回家注意安全哦。”便从她的座位旁走开了,粉衬衫衣领的影萦绕在夏娣的脑海里。
林朗为什么不喜欢李潇潇呢,她明明很好。性格好,家境也好,对每个人都一副笑脸,很难不让人喜欢吧。就算不喜欢,和这样的女生谈恋爱也没什么坏处,李潇潇是四月的春风,她是难以融化的坚冰,前者有吸引力的多,再者说自己其实和李潇潇一样不过也是单恋不对吗。
他从未对她说过喜欢,他们两个之间连一纸空凭都没有,也许高中最后一年也是和他的最后一年了呢。时间慢慢的磨,对他的喜欢也会越来越淡,过的再快一点吧。
夏娣是在医院出去打热水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弹出来林朗未接的语音通话。像是她固定模式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