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你们这几个真不行。”
“都想叫你来,你又不来。”他嘀咕着。
走到六楼,颜籁正要开门,忽然听见旁边噼里啪啦摔碗筷的声音。
隔壁门也没有关紧,虚掩着。
林澄净低声问她:“什么动静?”
“吵架。”
颜籁开了门,见林澄净正好奇地还要贴隔壁门口去听,一把将他拽回了门内,“你小心隔壁出来揍你!”
林澄净反手关了门,八卦问:“俩夫妻啊?闹这么凶?”
“夫妻闹离婚。女方要离,男的不同意,要孩子抚养权,女方也不给,三天两头就闹,前两天女方还带一圈亲戚来把门围了。”
“没伤到你吧?”林澄净皱了皱眉。
“没有,我又不出门。”
隔壁还在吵,男的女的互骂,听不清,但听声还吵得挺凶。
林澄净八卦到贴她电视机墙上听墙角。颜籁都服了。
隔壁三不五时就闹,她都听腻味了,自顾自收拾起东西。
“这女的真会骂,说她老公脑子长胯.下,二两肉长头上,每天除了下三滥的事没别的想法。这男的是不是出轨了?”
颜籁把零食塞零食柜里,“你倒挺会抓重点。”
林澄净轻车熟路地从她柜子里摸了一包糖撕开,“你说这种人,老婆孩子都有了,找小三图什么啊?”
“图新鲜呗。”
林澄净摇摇头,“不理解。”
“你一个母胎solo,能理解那就不会单二十多年了。”
“你也母单,怎么敢笑我?”
见她收拾着,林澄净也一块把打包盒和酒拿了出来。
“那不一样,我这虽然没正儿八经谈过,但暗恋经验怎么也是十年往上。”她自我调侃着。
林澄净顿了顿,接着很不屑地“嘁”了一声。
螃蟹是吃不下了,颜籁被林澄净拉着喝完了剩下的小半瓶白酒,拌着的下饭菜是隔壁的八卦。
俩人又漫无目的地聊了聊爱情、婚姻和生活。
颜籁踢了踢林澄净,问他:“你觉得什么才算真爱。”
林澄净坐在沙发下,曲着腿说:“真爱当然得是不离不弃……”
她靠倒在沙发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不用会,自然而然地就会关注对方的一切,越渺小的地方,越能体现,爱是本能,不是后天习得的。”
林澄净手臂枕着后脑勺,靠着沙发腿,说得条条是道。
手机振了一声,来了消息。
颜籁拿起手机看,边吐槽林澄净,“林大师,从没实践过,理论还能一套一套的。”
林澄净轻轻笑了两声。
消息是林鹤梦发来的,他问:[到家了吗?]
颜籁一下坐正了身,想起来忘了报平安了,忙回道:[到了,你呢?]
[到家很久了。]
没一会儿他发了一张图片来。
颜籁点开看,是一张夜景,视角是阳台。楼很高,往下看,星星亮亮的城市像另一片星空。
她点开看了又看,不自觉乐呵了一声。
见她对着手机傻乐,林澄净爬起来坐到了沙发上,往后瞥了一眼,“谁啊?”
颜籁:“朋友,问我到家了没。”
“男的女的?”
她睨他一眼,“少管。”
林澄净往后一靠,长腿搭了起来,抵在茶几上,浅笑着问:“怎么,想谈恋爱了?”
或许是秋老虎太燥热,她脸色有些发烫,关了手机,推脱道:“哎,你自己的事不上心,倒挺操心我的事。”
她没有反驳,那就八成是了。
心头像有块石头往无边的湖底一沉,酒醒了七分,他不说了,俯身端起杯子递给颜籁,又自顾自抿了一口,“喝酒。”
最后半瓶白酒都是他俩喝完的。当时还没什么感觉,后劲却大。
第二天凌晨醒来,颜籁头晕得要吐,她踉踉跄跄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卫生间冲,趴在便池旁边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
她扶着墙缓慢走出去。客厅沙发上,被惊醒的林澄净正坐起身看着她。
“还没走啊?继续睡吧。”她朝他摆摆手,踉跄着又往自己房间去。
林澄净哪还睡得着,掀开毯子起身问:“好点了没?”
“没有,晕死了,我再回去躺会儿。”
“喝水吗?”林澄净问她。
“不喝,我懒得跑厕所。”她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虽然她说不喝,林澄净还是给她接了杯温水放床头。
颜籁用被子蒙着脑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哼着:“晕啊,好晕啊。”
看她实在哼得难受,林澄净矮身给她往下拉了拉被子透透气,又问:“吃两粒解酒药吗?”
“哪来的药?”她声音闷堵。
林澄净说:“我去买。”
“不用,你就让我睡着吧,睡醒就没事了。”颜籁摆烂了,捂在被子里的声音又低又哑。
林澄净没再多说,他走出卧室,披上外套,拿了她的钥匙便往外去了。
听到有关门的声音,颜籁眼一闭,稀里糊涂又睡了过去。
还没睡醒,手机就响了。
颜籁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关了闹钟,醒了一会儿神,拿过手机再看一眼时间,快八点了。
她唰地坐起身,还没一秒,倏地又和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