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人。”
“行呀,和我讲理,那我们便好好讲道理。”南宫焱语气中透着凶狠,“我且问你,帝君将你赐婚于我,背地里还同你谋划了些什么?”
此时安平的脑中立马闪现出大事的念头,并且是近来出现的岔子。彼时他们相处未有隔阂,天家赐婚背后总牵扯着或大或小的利益关系,南宫焱这般聪慧必定早已料及,断然不会在此时翻脸,除非……
安平试探地问道:“妻主所问与你阿娘殉国之事有关?”
南宫焱神情一滞,她未想到安平能一语中的。
“看来我猜对了,想必与君母有莫大牵连?”安平未等南宫焱答复,继续发问。
“倒是我小瞧了殿下,殿下如此通透便该老实交代。”
安平不急不慌,凝视着南宫焱道:“妻主这架势如何让我好好交代。”
南宫焱适才松开手,顺势拉过安平的手臂,带着他坐回原位。
安平得空活动起手腕,那处已然是一片红痕。
“君母与我只谈及将军将领之才,与你成婚是桩好事。”安平自嘲着,话锋一转,“当然,若是较真,君母安排赐婚的背后缘由,妻主亦能猜得。”
“至于你阿娘的死,我确无所知。今日妻主这般做法,想必是寻得些证据在手,但还不够。”
生于天家之人,又久居后宫,必然有些城府在身。南宫焱见安平神情真切,心中自是了然,若是安平生于平常官宦家,或许会少许多麻烦事,往日相处中她委实不厌烦他。
“和聪慧之人相谈倒也轻松,我便开门见山给殿下看样东西。”
南宫焱从房内某个不起眼的暗格中取出那封信件,递给安平。她不怕安平看到,往后但凡他有半点动作皆逃不过自己的眼睛,而且南宫焱更想看看他当场的反应。
起初,安平看完信件,疑惑地看了眼南宫焱,他再次低头将信件从头至尾,一字不漏的阅览三回。
他私以为是大事,可未料及这般严重。朝堂之事他无法妄言,然而君母也不会糊涂至此,下达延送粮草的命令。
“殿下业已看完信件,为何沉默不语?”
安平瞬间没了底气,他深知南宫焱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轻易定论,但眼前的隔阂却已存在。
“我……我……”
怎得开脱,即使日后查证此事非君母之意,但也是其亲自盖的章,横竖总有说词。
安平低垂着头,许久才下定决心道:“若你查出事情真相是我母亲所为,届时我自请离去。”
不甘心!明明今日才拜过天地,当下又遇上这等事,他想说母父的恩怨与他们而言为何不能分开而论,可话到嘴边,他都觉乎失理。
南宫焱嘴角扯着一抹讥笑:“好,劳请殿下言出必行。”
南宫焱愤然起身,转向旁侧移步。
安平立刻抓住她的衣角,轻声问道:“你要去哪?”
“你睡正屋,我去侧房。”
南宫焱无情地丢下一句话,衣角亦随着她的移动从安平手中迅速抽离。留下安平独守偌大的空屋,黯然神伤。
翌日,前来伺候的阿福发现了端倪,却被安平告知暂且不许声张,惹得阿福只得暗自为主子鸣不平。
安平与南宫焱皆心照不宣,二人都不提昨夜之事,按着章程给长辈敬茶。
吃过朝食,南宫焱推脱有要事在身需回将军府处理。
南宫珏不知内情,当场数落她才将成婚,不懂顾及新夫的感受,转而让沈岳带着安平出去走走话家常。
“焱儿与她阿娘性子相近,都是不善说好听话会哄人,若是有亏待你的地方,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沈岳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说话声调和缓,能让对话之人自然而然的放下戒备心。
安平被沈岳的话逗笑了,他突然有些好奇南宫珏和沈岳刚在一起时的事情。
“阿爹当初与阿娘是如何相处?”
“我们呀!”沈岳停住脚步,脸上溢着欢喜的笑,“成婚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我倒是听说过妻主的事迹,当旁人来说亲时,我便立即应下此事。”
安平不禁羡慕道:“想必阿娘与您的感情甚好,她身侧只有您一人。”
这话令沈岳笑出了声:“她军务繁忙哪有时间处理额外的私事,也因此南宫家人丁不旺。难得闲暇时,她也会带着将士们去雅乐居消遣。”
仅凭这事儿还真是有女随母。
沈岳见安平略显郁闷,于是乎安慰道:“妻夫相处之法各家皆不相同,但有一点可谓共通。她若是找你解释,意味着心里还存着念想,就怕她全然没了解释的念头,那便是真的心灰意冷。”
经沈岳点拨,安平茅塞顿开。
事情,还不算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