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靳野醒了之后立刻安排了即刻回西京一事。
先前说扶夷急诏只不过是搪塞建安帝,秘密在朔州呆了两月,如今倒是真急诏他。
据说他两个月不知所踪,朝堂上弹劾他的折子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西京城可以说比南阳城豪华数倍,赴晏不得不感叹扶夷的发展真的很好,许是他们有个英明的君王的缘故。
车辇刚行至御王府门口,一行人还没来得及进王府大门,蔺靳野就被文孝帝的一道旨意请进了宫中。
蔺靳野作孱弱模样,在爻戮的搀扶下走进顺清殿,爻戮进不了内殿,只得规矩的在门口等候。
太子蔺明卓和承王赴祁然已经在殿中候着,文孝帝蔺渊坐在九龙椅上,面前的龙案上堆满了奏折。
蔺靳野前脚刚踏进内殿中,蔺渊就将手中的奏折丢到蔺靳野面前,“御王,你这两月玩忽职守行踪不明,朝中参你的折子已经堆成了山。”
“儿臣见过陛下。”蔺靳野面色不变,直接跪在地上对蔺渊行礼,“陛下赎罪,儿臣在回京途中查到了合欢教的踪迹,为此才耽搁了回京的时辰。”
蔺祁然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见状开口道,“父皇息怒,儿臣听说三弟本该在几日前进京,路上遭遇了刺客才耽搁了。”
蔺渊闻声冷哼一声,而后又开口问道,“那你这两月可查出了什么?你让孤如何跟满朝文武交代?”
“是啊三弟,你可有查出来什么,若是什么都没查到父皇该如何交待。”蔺明卓在一旁开口帮腔,扫向蔺靳野的视线写满了厌恶。
“儿臣在雍州发现了合欢教的踪迹,捉了几个教徒的活口,审出了他们即将在上元节上搞些动作。”蔺靳野已经保持跪着的姿势,“许是因为儿臣查到了这些,导致他们在回京的途中刺杀,因此才耽搁了。”
蔺渊听完蔺靳野的话后变了语气,转而训斥起了蔺明卓和蔺祁然,“孤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吗,御王受了伤还跪着,你们不知道提醒孤吗。”视线随后扫回蔺靳野,他阴鸷的脸上挂了一抹温和的笑,“御王你先起来吧。”
合欢教一向让蔺渊头疼,这个邪/教时不时的冒出来杀几个官员,查还查不到什么,每次出现都打的朝廷一个措手不及,扰的扶夷上下不宁。
如今蔺靳野查到了合欢教的下一次动作,蔺渊对他再是不满也不好发作。
蔺靳野起了身,脸上又挂起放荡的笑意,“陛下,儿臣伤势未愈,可否先行回府休息?”
他在朝中无官职,在刑部也就充当个吉祥物,只有些普通案子可以查,就是俸禄比起两个哥哥倒是只多不少。
表面上这是蔺渊对于他的偏宠,实际上呢,除了要派兵打仗的时候才会真正用到他。
所以多数时间,蔺靳野就是个闲散王爷,除了平日里在刑部查查最普通的案子,就是在城中聚集些纨绔一同享乐。
外界对御王怎么评价?虽是个征战四方的少年杀神,可是性子桀骜风流,是为扶夷第一纨绔。
“李盛,去拿孤用的金疮药赏给御王。你奔波回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蔺渊对蔺靳野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挥了挥手,“既然你有伤在身,接下来应对合欢教你就不用参加了。”
“谢陛下隆恩,儿臣告退。”
*
在进京的马车上,赴晏同蔺靳野面对面坐在棋盘两侧,赴晏落下白子后开口问道,“在外是我女扮男装当你的侍卫,在你府上总不能还要我们当侍卫吧。”
“让你当侍卫和婢女是逗逗你,你的身份是本王在江湖上的朋友。你手下的阮月和萧遥可以当成侍卫跟你一同入府,不过画春和呢个娇娘不行。”
“哦?没想到御王还有江湖上的朋友啊。”赴晏又落一子,“画春和娇娘我会安排她们在城中租一间房子。”
她话锋一转,开口问道,“所以你平日里在西京城都做些什么。”
“我负责刑部,平日里也就需要查些普通的案子,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普通的闲散王爷。”
负责刑部查些普通的案子啊,难怪蔺靳野可以这么闲,就是可惜这么一颗好苗子了。
说好听点是给他个在西京历练的机会,说难听点就是随便给他安排了个地方领俸禄。
赴晏分神之际随意下了两棋,“所以我需要干什么呢,御王殿下。”
“你什么都不用干,平日里自由行动。只是王府也有安插的人,你们自己还是注意。”蔺靳野趁赴晏分神,落下黑子。
赴晏回过神才发现蔺靳野已经赢了,她将手中的棋子一股脑的扔回棋盒中,“不下了。”
许是娇娘的那张脸太媚了,留在御王府只会惹人注目。而画春的胆子太小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几个人的真实身份。
因此,娇娘和画春没办法留在御王府中呆着。
赴晏直接给了二人银两让她们去城中租间宅子住,暗中打探西京城的情报即可。画春还有些不想走的意思,被娇娘直接一掌劈晕带出御王府。
现在御王府中只剩下赴晏,阮月,和萧遥三人。
御王府的小厮将三个人带到了西院,对着赴晏一顿点头哈腰,赴晏吩咐阮月给了些赏钱他才离去。
院子里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一共三间房间,而院中有一棵桃花树,只不过因为冬日并没有开出桃花。
桃花树下,还有一个扎好的秋千。
一墙之隔的主院便是蔺靳野居住的地方,爻戮则是在主院的西厢房中。
赴晏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寝屋,这才发现屋中布局竟和太子府中一模一样。
阮月和萧遥抬着箱子进了赴晏的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