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移开目光,片刻便恢复如常,“赵公子想知道?”
自然是想!
众所周知,赵玦此人,唯有两个爱好。
——美人与箭术。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附耳过去,李鹤珣垂目看了他一眼,随后轻声言语几句。
赵玦眸中惊现震惊,将弓往下人怀里一塞,顿时朝后院厢房跑去。
刚行至李鹤珣身边的太子蹙眉道:“他跑那么快,又要做什么去?”
“臣告诉他,这处藏着箭术秘籍。”
孟朝错愕一瞬,摇头失笑,“这种话,也就他会信。澜之啊,你别老是欺负他。”
“臣也算不得欺负,去年诗会,有人输给了臣一本秘籍。”
“你是说……”
李鹤珣点头,将弓递给旁人,“那书臣拿着无用,便送给山长放在这处了。”
“原来如此。”
周遭公子们寻着太子话里的缝隙前来恭贺,说的皆是拍须遛马之言,李鹤珣负手而立,从容淡定,时而寒暄点头,时而交谈一二。
直至申时,长公主突然乏了,命人来告知今儿个宴席便到此,各家子女虽心中错愕,却仍旧在问候长公主后坐上马车回府。
李鹤珣送走太子,才上了李家马车。归言趋步上前,一跃而上,掀开帷帐进来时,就见自家公子若有所思,自以为他是在担忧今日之事,于是小声道:“公子,成了。”
“赵玦入了珍珠姑娘的厢房,长公主已经带人过去了。”
李鹤珣冷淡的应了一声,端坐于马车内,似乎并不在意,半晌都不曾再开口。
归言心中惴惴,忽又想起今日这场赏花宴的缘由,试探道:“可是沈二小姐不合公子的眼?”
李鹤珣看他一眼,“姑母身边的夏嬷嬷,你可还记得?”
“夏嬷嬷?”归言仔细回想了一下,脑中立马浮现出跟在贵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尖酸刻薄,趋炎附势,宫中不少秀女都遭过她的磋磨,公子怎会突然想起她?
“你觉着,让她做沈二小姐的教养嬷嬷如何?”
归言怔住,“公子,您说的是……沈二小姐?”
李鹤珣不耐蹙眉,归言顿时垂首,此时也察觉自己的不妥之处。
公子说了两句,他便不解重复了两句,着实显得他有些愚蠢。
“你是觉得不行?”
归言连忙摇头,但随即又觉得沈观衣是女子,又是公子未来的夫人,公子这般做,不会令沈二小姐难堪吗?
“公子,沈二小姐先前一直都住在庄子上,礼数上弱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李鹤珣闻言点头,“夏嬷嬷教导过不少秀女规矩,教她应当也是绰绰有余。”
归言:……
他不是这个意思。
李鹤珣见他欲言又止,蹙眉道:“说。”
“公子,您给沈二小姐找教养嬷嬷,此时若被娘娘说出去,不是落小姐的脸面吗。”
他……没想到这一点。
李鹤珣颇为头疼的按着额头,“可她的规矩你也瞧见了,母亲若是知晓,定会生怒。”
归言想起大夫人,顿时不敢再多言。
马车内寂静无声,半晌后,李鹤珣放下手,长叹道:“罢了,此事莫要声张,姑母那里,我亲自去说。”
-
与此同时,沈观衣坐上沈府的马车,与沈观月同在一处。
比起她们来时的马车,沈府的俨然要精致平稳许多,连车轱辘碾过石子,都不曾摇晃半分。
沈观衣与沈观月无话可说,于是掀起帷帐一角,百无聊赖的瞧着山色。
“二妹妹这是长大后第一次回京吧?”
沈观月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眼皮微掀,冷嘲道:“我劝妹妹还是将这副没见识的样子收一收,若被李家知晓了,指不定怎么嫌弃妹妹呢。”
见沈观衣连头都不曾回一下,目不转睛的瞧着窗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想来你也知晓你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乐安郡主可不是个好想与的,如今虽说被罚禁闭,但等她出来,你以为你还能安生过日子?”
马车从泥石路上疾驰而过,不远处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两只鸳鸯鸟似乎闹了脾气,正在打架,沈观衣瞧的出神。
“要我说,你便主动去李家退了婚,也好过惹的郡主不高兴。”
又来了一只鸟儿,羽翼丰满,色彩多姿,泛着点点星光,威风凛凛的朝着那两只走去。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被打搅了兴致,沈观衣猛地放下帷帐,转头冷眼看她,正欲开口,余光扫过她红肿滑稽的脸颊,顿时乐不可支的笑了,“我瞧你这脸也不太对称,不若我再帮你一把?”
沈观月猛地往后缩,目露警惕。
这便怕了?
沈观衣冷嗤一声,懒得再搭理她,转眼再看向窗外,已再瞧不见那几只鸟儿的身影。
烦。
沈观月恨声威胁,“沈观衣,你别得意,待回了府,我定要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