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机仙教的绝顶慕侣洞府,久住一对名震四海的道侣,他们便是三百年前横空出世的天才,以聪慧灵性,天生仙体,纯净灵根为名。盛传当年剑修天净师尊便是在收徒大会上,一眼洞察其资质,而破例收徒,成其内门弟子。
这对道侣性情甚是奇特古怪,在凡人之躯时,便早结为夫妻,后来携手修仙。
短短一百年便超越师尊,不仅剑法超卓,符咒阵法炼丹等,也无不精通,真乃天之骄子。
这日,元万毅为同门弟子解惑,在操场亲自演示精湛剑术,一眼望及,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剑光回旋一闪,元万毅收剑站立,扬声鼓励同门,勤精练习,自会融会贯通,遂踏云而归,降落于慕侣洞府的山门外。
元万毅念了洗尘诀,略整冠弹衣,才悠然踏步,通过曲径幽廊步回寝室。
可五感扫视而过,室内无人,也没潜入挂在东墙的龙腾芥子图修炼。
元万毅疑惑了,瑶儿去了哪里呢?难得今天我这么早回来!
招来仆人询问,却回答:「今日春光灿烂,百花竞秀,瑶光师姐心情极好,命人贡茶于花亭,言及要在庭院赏百花,弄女红。」
元万毅打发仆人告退后,便缩地成寸来到庭中,只听传来阵阵悦耳歌声,宛如黄莺出谷,绕梁三月。
『那春风摆动杨呀杨柳梢……三月桃花开,情人捎书来……』
花亭内,石桌摆放灵茶瓜果,茶香渺渺。
瑶光坐于秋千上,暗用灵力,使悬绳轻摆动,她眉目含笑,凝神低头,纤纤玉指穿梭于针线之间,灵巧敏捷,绛唇张合,婉转动人,如同百灵鸟吟唱道: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高……捎书书,带信信,要一个荷包袋……
一绣一只船,船上撑着帆……
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元万毅双手抱胸,斜靠丹柱,含笑凝目,长腿教拢,专注温柔,眼里彷若只容得下瑶光一人,其脸容丰神俊朗,静时如皓月清辉,动时如脱兔活泼,亦正亦邪,勾人夺心魄,时常徒惹众怀春少女,小鹿乱撞,心乱如麻。
旁则有一光球,乃是同门师妹施法前来,询问瑶光有关道术上的疑难杂症,解惑后,不舍如此匆匆忙忙离去,便漂浮一旁,安静赏花听歌。
忽感一道熟悉凛然之气扑来,定眼一见,原来是师姐的道侣!藏机仙教掌门的大弟子!咱们的大师兄!
元万毅对这位电灯泡师妹视而不见,自顾自欣赏道侣的美貌与歌声,光球内几位师妹见此,忍不住娇笑连连,彼此推来推去。
后其中一位师妹,自告奋勇,移动光球来到元万毅面前,揶揄道:「大师兄,我们不瞧一瞧,也不知瑶光师姐的女红如此了得!如今快七夕了,凡人皆喜庆祝,你道瑶光师姐,缝的荷包会赠谁啊?你说会不会是那多情风流的李道友呢?听李道友送来许许多多绫罗绸缎,轻纨细绮,仙器玩意,名画墨研呢!」
李道友乃是隔壁天机宗教的得意弟子,姓李名林,字深松,道号唤天,也是一名罕见的绝世天才,不过他擅长体修,身躯炼成金刚不坏之身,能徒手撕阵,指扳仙器,百毒不侵,响彻各派。
一次修道大会,各派弟子武艺道法切磋,元万毅与他不打不相识,两人打成平手!
说来,也奇哉!
两人宛如双生子,长得一般无二,甚至连喜爱的女子类型也无差别,李林对瑶光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不顾她已有道侣,依旧无畏流言蜚语,死缠烂打,求爱告白,惹得元万毅醋意大发,两人通常一见面,皆互看不顺眼,大打出手!
元万毅一想起那恶贼,便咬牙切齿,表面上不动声色,轻瞥了那几位多嘴的师妹一眼,讥笑道:「你们有如此闲情逸致在此胡言乱语,干嘛不去打坐练功?看来啊,是嫌弃功课不了,我且叫师父与你们补补课!」
那几位小丫鬟气得哑口无言,脸红耳赤,有一不甘,扬声道:「师兄啊,这就你的不对啦,哪有如此小气的,你不满,大可和李道友畅快淋漓打一架,干嘛连累我们这些芝麻小角色啊!」
元万毅嬉笑,「你们就爱吃瓜看戏!」
语毕,大步流星上前,衣拂青径,翩然而至,凑近瑶光眼前,双手攥住秋千两侧的麻绳,俯身垂目,星眸深邃,不由分说送上深深一吻,看得不经世情的喜小师妹们目瞪口呆,红霞纷飞,娇羞不已,只好操控光球落荒而逃。
见光球飞离了,元万毅依旧意犹未尽,灵舌如龙,灵活翻腾搅动,继续攻城略地,弄得瑶光气喘呼呼,含羞推开,娇声道:「都几百年了,还如此轻浮!一点也不稳重!」
元万毅嘻皮笑脸道:「她们喜欢看戏,我就让她们看个够!」
瑶光心生轻叹,她的夫君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一仆人匆匆奔来,禀告李林前来拜访。
元万毅不屑一声,怒极反笑,紧握拳头,准备大展拳脚,「这小子怎生如此阴魂不散!前日不是已经来过了?怎今天又来?少吃一顿拳头就浑身不舒爽了?」
瑶光拉住他的衣袖,冷静道:「夫君,别意气用事!李林城府甚深,应不属意妾身,只是别有所图,蓄意接近而已,你怎中圈套,受了他的激将法呢?」
元万毅在旁边的秋千坐下,气冲冲哼道:「这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你是他认识很久很熟悉的人!这种赤裸裸的目光……啧啧啧
!」
瑶光轻笑,翠袖掩唇,意味深长道:「也许,他并非在看妾身,只乃通过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