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黑衣人一见萧霁月,便警惕提防,各自杀招冲来。
交招后,便知晓不敌,难以逃逸,纷纷吞毒药自杀。
萧霁月看着地上那三具尸体,不但一瞬间死得透透,连尸体也眨眼间化为血水,消失不见,不禁嘀咕,「我还未大逞威风,畅快淋漓打一场,你们便死得干干净净,真没趣!」
小鸡急切切道:「喂喂!窝囊废,你别死啊!支撑下去,小碧桃快回来了,到时定能……定能……」越说越声虚,渐渐无声了。
萧霁月听到尊师的名谓,立马回神,捏起我左看右看,吓得魂飞魄散,「方才还好端端,如今却半死不活了?快要一命呜呼?若让师傅知晓,定杀死了我啊!说起来,师父到底去了何处,岂会遗下你们两个没用鬼,让歹徒有机可乘?莫非……」
我口吐鲜红,越来越听不清萧霁月的唠唠叨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觉得身子一空,灵魂快要出窍,半飘出虚空中,隐约瞧见一黑一白二人,口吐长舌,红艳艳,甚至狰狞吓人,趋步迎面而来。
他们手持灯笼、哭丧棒,羽扇以及令牌等等,应是……话本中的黑白无常前拘魂。
我神智不清,懵懵懂懂,欲向抽魂而去,跟随他们行走,忽然被一道强而有力的金光缚住身子,硬是来回了肉身……
等我转醒睁眼,惊觉小鸡,小女孩,司徒烟雨和萧霁月团团围绕着,自己躺在泥地之上,不由得沙哑出声道:「你、你们怎么啦?为何个个脸色凝重,活像死了亲爹?」
小女孩举拳,想狠砸我头顶,不料被眼眶发红的司徒烟雨一把推开,不由分说凑上前,将我紧紧抱住。
她的神情含有失而复得之喜,眉宇夹有忧心忡忡之悲,失声痛哭道:「乖儿子,娘亲差点便要失去你了!皆是娘亲不好,明知晓你有性命之危,却没提醒,以致你屡屡遇险,伤痕累累,命不久矣。」
我懵懂惊呆,为何一觉醒来,多了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娘亲,且芳龄只可当姐姐,还未能生出我如此又壮又高的儿子啊!
莫非我再次投胎了?
抑或昏迷多年,错过了很多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见司徒烟雨在耳边悲悲切切,说说停停,眼中有百般愁绪,无尽苦楚,千种无奈,万千思绪,「其实我一直……」
别、别用这种眼前看我,活像我是……渣男?
最后咬紧银牙,把心一横,宛如上刑场赴死般,司徒烟雨脱口而出道:「儿子啊,我的好儿子,乖儿子,命苦的儿子,你……你是我前世的儿子啊,若非在秘境得到水晶球,激发了前世记忆,觉醒血脉,我依旧不知前尘往事,依旧不知今生会与那恶人纠缠不清,甚至
不知你已投胎为人,历劫受苦,皆是娘亲不好,从未好好照顾你,从你一出生,尚在襁褓,便离开了你,虽非我所愿,情非得意,可……」
说到一半,晴天忽乌云密布,雷鸣闪电,风雨欲来,天昏地暗。
冷不防劈下一道闪电,击中了身边不远处的大松树,立刻倾倒火毁。
阴雨稍止,瞥见风婆婆和雷公立于云端之下,满脸严肃凝重,不约而同出声道:「大胆龙女,前世你私自制造记忆水晶球,已违反天条,如今依不知悔改,妄想向转世之人吐露前尘往事,扰乱轮回命脉,该当可罪?」
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发展?
司徒烟雨挺身站起,指向怒骂,「可恶的天道!血浓于水,他乃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难产生下的亲儿子,本龙女欲骨肉相认,何错之有?为何屡屡阻拦,屡屡威胁?莫非天庭便是如何不近人情?」
风婆婆铁面无私道:「国家有过法,家有家规,你曾是东海龙宫的公主,理应知晓,喝下忘川水,便将前尘往事,点点滴滴一笔勾销,不可追忆深究,此乃开天辟地,恒古之定律,莫非你想违抗不成?若执迷不悟,我们只得替天行道,将九千九十道天雷劈下,让你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司徒烟雨咬牙切切,翠袖之下,拳头紧攥,眉目间尽是风霜,「你们就是要逼死我!你们……」
我摀住疼痛的胸口,艰难爬起身,出声道: 「不不不,为了解释清楚,便要死翘翘,过于荒唐可笑了吧?若是如此,我情愿糊胡涂涂也可,前世什么的……哪有放眼当今,如此重要?」
无论如何,人命关天,先保持发飙发疯的司徒烟雨再算!我暗自盘算,可惜其他人反而默不出声,连宝宝也缄口不语。
司徒烟雨并不服气,还企图强辩,我立刻拽住她的翠袖,打眼色,语气心肠道:「司徒师姐……你你,别激动啊,万事好商量,别意气用事……」
司徒烟雨回首,欲语还休凝视着我,眼含失落与愧疚,幽幽低声道:「你……你都不肯好好唤我一声娘亲……我……我知晓自己没情分当你生母,若非我与月老、天帝等仙人有深仇大恨,也不会牵连……」
雷公举锤一敲,万丈雷霆从空劈下,堪堪落于司徒烟雨脚边,大地顿时现裂缝,焦土生烟,邻旁树木顷刻化火海,烈火熊熊。
我被小女孩一众人等密不透风保护,瞬间移动至安全之地,可皮肤之下却有雷火泛闪,旁人不可触碰,要不便遭受牵连。
小女孩摀住被电伤的手,满脸凝重,担忧道:「他伤上加伤,残命仅剩半柱香,久延残喘间,肉身烂花,痛不肉生。纵使天神益魂草能暂保灵魂不灭,可肉身一旦烂掉,灵魂也无处安放,化孤魂野鬼。」
司徒烟雨玉容盛怒,踏步上前,指天怒道:「你想杀死我儿子?」
雷公手持天雷锤,冷酷无情地宣告道:「若再泄露天机,下次便对准你天灵盖。他与你血脉相连,灵雷认血,能连坐罪犯之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