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娘说得坚决,梁树成也下决心变得更强,是以此后便都随在陶四通身后学习本事。
陶四通被派到陈小蓬身边已有一年,在这里他也被陈小蓬一家人彼此惺惺相护的亲情所感,越发爱上这里。又有何秀娘与江阁老之间的瓜葛,于是对何秀娘的所托也毫不拒绝。
陶四通带着梁树成一人一马,快马加鞭,极速赶往京城。
秦华听闻陶四通归来,让冉风将不请自来的傅燕儿送走,这才起身换了身衣裳走动走动。
陶四通见冉风客客气气地送出傅家小姐,还甚是诧异,“不是说殿下不待见她吗?怎么还让冉风亲自送。”
前边引路的芳杏闻言也瞥见走在冉风前、正一脸得意的傅燕儿,满是无奈,摇摇头道:“此事,想来殿下一定有着深意,我等还是做好本分之事为好。”
哦?陶四通看一眼比以前谨慎许多的芳杏,贴身伺候殿下的她竟然也有不明了之事?看来这傅燕儿不愧是丞相之女,果然不简单啊。
“你这番回来是为何事?”
“我还能因为什么事?再说我没事也可以回来看看你们和我妹妹不是?虽然你们不想我,就不准我想我的芳杏姐姐吗?”
“又贫嘴,小心殿下罚你。”说完芳杏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殿下最近不知怎的有些心绪不定,一会儿你回话可小心着点。前两日我和冉风才挨了罚。”
“什么?你和冉风挨罚?”陶四通本不以为意,但听见殿下最信任的二人都受了罚,可见事态严重
要知道,自跟在殿下身边以来,只有芳杏和冉风罚别人,可从没被罚过。
这可是第一次!
“唉,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场,没瞧见,真是可惜啊。”陶四通流露出只有在好友面前才会的随性之态。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提醒你,就让殿下好好罚你一下才是。快进去吧。”芳杏哭笑不得地推陶四通一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华接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直觉腰酸背痛,今日伤口不再疼痛,便下床来舒展一番,就见陶四通踉跄跌进门来,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一时间驱散了刚才傅燕儿带来的郁闷之气。
“有事起来说话,趴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陶四通闻言,舒的松一口气,还好殿下没生气,暗想着一会儿要好好“回报”芳杏一番,便向秦华行礼后站起身来。
“何事需你亲自回来?”对与陈小蓬相关的事,秦华是着急知道的。
“回禀殿下,陈家的客栈被官府查了,背后恐怕有人在故意刁难。”陶四通捡着最急迫的事情道。
“哦?陈家每个产业都有官府相关文书,陈青儿甚至给官府的人有分成,为何会忽然被官府查?可查清背后之人是谁?”秦华不解,何况他前两日才见着陈小蓬一副没事儿人模样和随从逛街,若他家客栈真出了事,怎么还会在这里,该回去帮着妹妹陈青儿才是。
“属下不敢妄言。其实从早前两个前,几处客栈对面都新建了一个同我们相似的客栈,这摆明了是要与我们打擂台。而在半个月前忽然有一些混混堵在祥云客栈门口,虽不闹事,可就是见着客人就往旁边拉。前两日顺天府白彦文更是派官差直言要来查抄客栈。”
“顺天府知府白彦文居然也参与其中?永丰县不过其下辖的一个县城,永丰县里的一个客栈经营之事居然让他亲自过问。这人端的的是圆滑如球,斡旋官场什么事也不肯沾身的。”秦华那过人的记忆早已将大秦朝各地官员及其品行牢记于心,“这次居然有人能够使唤动他!你接着说。”
“是。”陶四通依言道,“属下顺着那些混混背后查出了有慎亲王府的一个宫人的表亲的踪迹,前两日从那官差口中隐隐听出了有二皇子的影子。”陶四通递上一页折子,上边正是他调查的详细线索。
陶四通在查清楚这些背后势力之时,也是大吃一惊。当初他只觉得陈青儿的这些才产业模式新颖,很得客人喜欢,确实也很赚钱,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里,竟然引来这些大人物的觊觎。不过再看自家殿下慎之又慎的态度便释然,要说起来,还是自家殿下眼光好,取得了先机。
秦华接过,快速看完后合上,无意识的用那页折子拍着右手掌心,脑海里将之前江阁老梳理的朝中局势过了一遍,得出结论,“看来我那叔叔已经抛弃了大哥,改为支持二哥了。”
“这么不惜手段地捞钱,想来定是有大动作了。若是瞧上百姓的东西就这么霸道地抢过来,也与强盗无异了。我那二哥还真是……”秦华一时倒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二哥的性急更为合适。在回京路上便听说父皇有意让太子辅助监国,没想到二哥便这么迫不及待地囤积势力和财力。
是,他可以理解二哥的急迫,这些年同太子争得势同水火,若最后败了,便是万劫不复,所以才这么急积蓄力量反击。可千不该万不该把注意打到陈家兄妹的生意上头。“冉风,去请阁老。”
江阁老不愧是经历过三个朝代的人精,待秦华将此事说完,将事情始末了然于胸,但就是优哉游哉地抚摸自己花白的胡须,不说话。
秦华找江阁老来正是想商议对策,怎知江阁老在这时反而悠闲起来,“阁老,可有应对之法。”
“殿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江阁老继续抚着胡须,“殿下可有想过如何应对?”
秦华反应过来,江阁老这是在考教自己,就像之前让自己梳理朝堂派系和各方大臣势力关系时一样。只是这次事关陈小蓬,自己反而急躁过头,只想请江阁老提出解决执法好迅速了解此事。
“阁老,学生受教了。”秦华赶紧平复心中焦急,向江阁老行一礼,复又稳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