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
“嗯......太皇太后的身体是否安好。”
“一切安好。”虽然顺着刘荣的问话回答了,可韩氏还是觉得刘荣出现在这里,包括问的问题都很奇怪。
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韩氏赶紧在刘荣再次开口前,抢先说道:“殿下,天色已不早了,妾还要归家处理家务,便先行告辞了。”
刘荣想挽留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逐渐远离。
薄子衿强忍着那落在自己背上的仿若化为实质的灼烫的视线,告诫自己不要回头。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情感。
罢了,只看一眼便好。
回头的那一刻,两双纠缠着情意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薄子衿久久地舍不得移开......
而这一幕恰好落到了要和女儿说些什么的韩氏的眼中。
韩氏心下一咯噔,立刻心乱如麻。
只是顾忌着这是在宫里,眼多嘴杂,强忍着没有问出来。
直到回到家中,才迫不及待地将女儿拉到房里,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问道:“子衿,你和皇长子......你们是什么时候有过接触?”
薄子衿见事情已被发觉,便也没有再隐瞒,或者说她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双眼坚定地看向韩氏,“阿母,女儿仰慕皇长子,不想嫁给陈世子,求母亲成全。”
韩氏虽有此猜测,可亲耳听到女儿承认,那一点的侥幸心理都没了。
“你先,你先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拉扯,跪在地上的薄子衿仍是执拗的不肯动。
又急又气的韩氏突然感到了一股急速涌上来的晕眩,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床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这是要逼死你的母亲啊。你,你老实,你老实跟我说,你跟皇长子,你跟皇长子,你们,你们究竟,究竟发展到,到......”
韩氏哆嗦着嘴唇,后面的话却怎么也不敢问出来。
薄子衿见状,连忙跪爬到韩氏身边,哭道:“阿母,阿母,您怎么样,您别生气,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
韩氏紧紧地攥住女儿的手臂,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住女儿,势要得到一个明白的答案。
被自己的母亲怀疑,薄子衿不由地感到非常难过。
“母亲何故将女儿想得如此不知廉耻,女儿虽和皇长子私下见过几次,但都恪守礼仪,并未有任何越矩。女儿和皇长子相识也不过是她在宫里帮了女儿一次,女儿倾慕他人品端方,又有何不对?”
亲耳听女儿说和皇长子之间并未有她想的那种关系,韩氏重重地松了口气。这种事情由不得她不担心,若是两人之间真有个什么,皇长子是没什么,可她的子衿该怎么在这世上立足。世人总会对女子比对男子苛刻的多。
这口气刚舒出去,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的样子又开始心疼,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她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女儿,又如何不心疼。
只是心疼归心疼,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想的。若她的意中人是个普通官宦之家的子弟,她就是拼了命也会尽量去成全她。可她偏偏却将一颗心落在最不能落在的人身上。
“子衿啊,听阿母一句劝,无论你对皇长子抱了什么心思,皇长子又对你抱了什么心思。你们都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咱们家这个情况,根本就配不上皇长子。更主要的是,太皇太后姓薄,皇后又是薄家的人,皇长子妃,很有可能还是未来的太子妃,陛下绝对不可能再选薄家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