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真敢送,一个也真敢要。”
被自己的母亲严厉训斥了一顿,正哭得一颤一颤的陈阿娇,嘴硬道:“我就要把她送人,不然你们都偏心她,阿母为了她还...还...嗝...骂我,我讨厌她...呜呜呜...”
馆陶长公主看她这死不悔改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窦太后拦着,差点就要动上手了。
那说话也没怎么客气,“哭什么哭,对自己的亲阿妹都起了歪心思,你还好意思哭......”
“馆陶......”窦太后忙喝止,“说的太过了,阿娇就是小孩子心思,哪会真的伤害月儿。”边说边将陈阿娇搂进怀里,拍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外祖母知道我们阿娇就是说说,其实内心是喜欢阿妹的是不是?”
听完母亲的责骂,再听到外祖母为自己说话,一下子戳到了陈阿娇的心里,也不说话,尽管将脸扎进窦太后怀里,更大声地哭了出来,仿佛要哭出自己所有的伤心和委屈。
自认为没有亏待过长女的馆陶长公主可不知道她这份委屈从何而来,尚显不满道:“阿母,您就护着她吧。她这哪是嘴头不服气,抱怨几句我们偏心就算了,她是真的存了要将月儿送人的心思。不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像送东西一样,三言两语地就将月儿送出去了?”
说完看了看哭累了,正躺在自己怀里打瞌睡的小女儿,心下才安慰了些许。
窦太后见女儿在面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时,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有失偏颇还完全没意识到。
但显然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尤其不能当着阿娇的面说。外孙女正敏感这个呢。
窦太后打算等母女两人时,再和女儿好好说道说道这个。
“小孩子闹着玩的童言稚语,你也至于当真。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没有你的同意谁还能将月儿抢走不成。”窦太后一锤定音给事情定了性,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偏偏对于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的小刘彻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当即就道:“祖母,我们没有闹着玩,阿娇表姐已经和彻儿立下了契约,现在月儿表妹已经是彻儿的了。”
窦太后下意识地往馆陶长公主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女儿才缓和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先发制人道:“童言无忌,你可别跟孩子摆脸色。”
然后不再管她,招手让小刘彻再坐过来一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你阿娇表姐说的不算数,得你姑母同意才行吗?”
小刘彻一本正经道:“我与阿娇表姐立契,既已敬告天地,自不能毁。不管姑母同意与否,月儿表妹已经是彻儿的啦。”
窦太后没想到小家伙会说出这一番言论,顿了一下,越发觉得他聪明伶俐。那一本正经装作大人的样子,更是越看越可爱。用另一只手将他搂进怀里,又是摸脸,又是揉脑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呦,我的小彻儿怎么这么机灵,祖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下你姑母不同意也得同意喽。”
“阿母......”馆陶长公主不满地唤道。
她简直要被这番不要脸的言论气坏了,而她阿母还有心情笑。她知道她阿母不过是将这一切当成玩笑,可他看这小子就是内里藏奸,再加上一个吃里扒外的长女,馆陶长公主都想立马甩手走人。免得越待越气。
而窦太后显然还想再逗弄一下小儿,继续道:“可你看你姑母这样子,明显不赞同,你要怎么办?”
小刘彻立马打蛇随棍上,“我重新跟姑母立契也是一样的。”
馆陶长公主直接气笑了,“臭小子,想得美,孤还不至于要卖女儿,想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付出就得到孤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你还真敢想。”
小刘彻眼睛一转,很真诚地问道:“那姑母想要什么,彻儿想办法给姑母弄来,这样姑母就能把月儿表妹给彻儿了吧。”
馆陶长公主嘲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要的你可弄不来。”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啐道:“呸,差点被你这个臭小子绕进去了。”
小刘彻坚持不放弃,”姑母不说怎么知道彻儿弄不来?”
馆陶长公主则是一副懒得再理他,拒绝和他说话的样子。
看了姑侄两个唇枪舌剑全过程的窦太后,已经笑得说不出话来了,指着自己的女儿,“馆陶啊馆陶...哈哈哈哈,你也算是棋逢对手了,感觉怎么样。”
馆陶长公主面无表情道:“阿母,您这幸灾乐祸也太明显了吧。”
刚说完,似乎是看不过自己的母亲被“欺负”的小凌月,冲着小刘彻就是一脚,嘴上还啊啊啊的仿佛义正言辞地在说着什么。
就是隔着好几个人踹了个寂寞。
但并不妨碍馆陶长公主满心满眼的感动,女儿会为自己出头了。
对着雪白的小脸,就是一顿又亲又蹭。
看得小刘彻一脸的羡慕,他也想摸摸蹭蹭软乎乎的小表妹。
这么想着,小刘彻伸出手,想摸摸小表妹的小手。
被目光如炬的馆陶长公主直接抓个正着,一巴掌将小爪子拍了回去。
小刘彻只能捂着被拍的地方遗憾作罢。
突然,伴随着殿内宫人请安的声音,一道声音传进了众人耳中,“什么事,这么热闹。老远就听到阿母的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