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终究是皇太夫先移了目光,他被气得满面通红,咬牙切齿道:“太女殿下,你们栖梧宫真是好大的规矩,然而你纵然入主东宫,也不能视礼法为无物。今夜所作所为,本宫悉数记下,待明日晓天一亮,忤逆与否朝臣自有辩论,届时希望你莫要后悔。”
风继盯着他,俯身一礼:“孤静候破晓。恭送皇太夫。”
“哼!”皇太夫拂袖而去,一干人等随她浩荡地出了凤鸾宫。
风临此时方觉脚上剧痛,不由得坐倒在地上。
待人送走父亲与妹妹后,风继面色平静地撩起衣摆,跪在了方才皇夫跪的地方,背对着众人,道:“皇夫不适,不得不归宫休养,孤身代皇夫继行祈礼,思及夜深劳累,特许众各自归宫,恕之无罪。”
“现在,都滚。”
众人不敢多言,皆从地上起身,悄声离去。
华殿之内,武皇隔着窗纸静观,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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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栖梧宫,当夜风临便发起了烧。
她烧得厉害,叫也不醒,嘴里时不时呢喃几句怪话:“不行……不能再跪了……不能了……”
皇夫坐在她床榻前,心痛不已。
一旁的文雁同内侍们给皇夫的膝盖上药,见腿上已跪得一片乌青,不由得着急说:“殿下本就有旧伤,又经这一折腾,哪里受得住。”
皇夫却不理会自己,只焦急地问:“御医到否?”
不多时两位御医急匆匆赶来,谨慎地为风临察看把脉。
“大人,情况如何?”
“回殿下,眼下要紧的是退烧,微臣已吩咐人去煮了药,一会儿喂下,若天亮前能退热,大抵是无妨的。”
声音断断续续飘进风临的耳朵,越来越沉,她隐约觉得自己行走于一条漆黑的路,十分吃力。也不知走了多久,再一睁眼,她又站在凤鸾宫前。
耳边渐渐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阵阵逼近,将她带回了五年前的凤鸾宫。
那年,武皇怀二皇子风依云,临盆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