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东夷自古与我朝多生龉龃,常有摩擦,岂能避战?安泉一战虽受骂名,但力削东患,其十年难复元气。东疆原本暧昧的资源,眼下也尽归我朝。况且……无论陛下承认与否,安泉之后,西南各地安分了许多。”
武皇沉着脸看她,没有反驳。
风临继续道:“若说有什么弊端,不过是一点骂名罢了……不过眼下四海骂名尽归我一身,诸位干干净净,这点弊端也就不值一提了。”
说完这话,风临竟忍不住笑了。
武皇冷静地看着她,挪步坐到椅上,开口听不出喜怒:“这么说,你倒做对了?”
风临仰起头道:“陛下,对不对真的重要么?重要的是……臣好用啊!”
武皇眯起了眼。
风临抬手随意捡起一本奏折,道:“豺狼虎豹……虎狼之臣……看啊陛下,臣臭名昭著,不得人心,陛下无须担心臣结党。臣五年身处边疆,游离朝堂之外,毫无根基,陛下可任意控制。至于别的威胁……”
说到这风临笑了笑,缓缓抬起右手,对着她晃道:“陛下不是也知道么……”
武皇深沉的目光扫过风临右手的疤,没有作声。
风临放下手,随手把左手的奏折丢到一边,笑道:“眼下这朝堂之上,还有比臣更适合做这些的人么?陛下当初不也是为了这些,才把臣派到那儿么,才会一边责问,一边把臣升至北军统帅,才会遣人和臣说——”
“放肆。”
武皇冷淡的话语打断了她,不知何时武皇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一张脸辨不出喜怒,只静静注视着座下跪着的人。
风临停下了这句话,笑着看她,缓声道:“陛下恕罪……”
武皇冷静地看着她,道:“你倒是识趣,只是可惜了。”
风临似乎对可惜二字不太在意,面容渐渐恢复了冰雪模样,提起另一件事:“臣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陛下可怜臣,将先前允诺的赏,赐给臣吧。”
武皇道:“急什么。过两日再替朕办件事,朕便应你。”
风临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武皇道:“还望陛下不要食言。”
武皇露出一个笑容,道:“朕不会。”
风临没有接话,行了一礼,起身离去。脚将踏出门时,武皇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悠悠响起:“旧伤可还疼?”
风临脚步猛地一滞,几乎是下意识思索:什么意思?是关心,还是威胁?哪一道旧伤?哪年哪月?是那年发生了什么?还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什么人?
她在一刹那把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遍,还是没能得出结论。最终只得回道:“谢陛下关心,无大碍。”
武皇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看着她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