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大怒,“她竟敢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奇耻大辱,纵使她是这世上有名的杀星,我也忍她不得!不集兵报仇,母上怎的反将她放走了!”
嘉相王道:“好,说的好极了,那你便去吧。近有武朝伐楠数十万大军,南有大陈虎视眈眈,周邻亦各怀鬼胎,你这时候要出一口意气。好,你是好女郎,就带着我们那八万家底去追杀那风临小儿吧,去吧,去吧。
寡人乏了,不陪你了。”
说罢,她扭过头,大步跨上长阶,再没理会戚朔的言语。
戚朔站在阶下,望着母亲越来越远的身影,想着她嘲讽自己的话,一时悲不能已,低头红了眼眶。
身后她的随臣走了过来,重重叹了口气,道:“殿下,您只是年轻了些,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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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嘉相王一路疾行回殿,大声道:“骤失良臣,寡人痛不能已!谁也不要来扰寡人!”
说罢转头进了殿内,抬袖掩面,待身后殿门关闭,脚步声归静,嘉相王掩着脸,憋着笑了出来,此时难言是何等畅快!
她一路哼着曲踱步落座,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汤已冷,她一惯不爱冷茶,此时却饮的津津有味,待一口下肚,还砸砸嘴,乐道:“好茶!”
将放下茶杯,殿外便有人来禀:“王上,二殿下来了。”
“哦……”她思虑一瞬,立刻道,“叫她进来。”
殿门一启一关,一个二十四五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虽是亲王,却穿着与储君等制的华服,甚为光耀。
待走到嘉相王近前,她躬身一礼,开口便笑:“母上好决断。”
“哦呵?”嘉相王眼眉一挑,笑呵呵示意她坐到对面,“怎么讲?”
这二女戚琛随意坐下,赞道:“女儿都已听说了,母上借那武人之手,将陈楠安插的心腹之患除了去,当真是一大快事。亏得母上反应机敏,那定安王又不算愚钝,这才于众面前做了场好戏。
她以首酬路,我们顺水推舟,样子里子都足了,休说国内人怪不得我们,日后便是那边责问,我们也有一百样说辞,反正人是她自己杀的,武军近前也是事实,于情于理,于国于事,横竖赖不到我们身上。”
“哈哈哈!”嘉相王大笑,指着她道,“分明是你一肚子坏水,偏把人想差了。寡人明明是遭强人威逼,不得已让路!”
戚琛笑道:“母上说是便是吧。”
嘉相王笑够了,又问她:“那你再说说,寡人为何如此?”
戚琛道:“那定安王此行明摆着是冲楠安去的,她伐楠安,那陈国必然不能坐视,这三方相斗,无论输赢,都必然损伤元气,削弱实力。而楠安无论是覆灭也好,重创也好,于我们都是大大有利。
所以,那定安王要去,我们岂有不助之理?”
嘉相王甚为满意的点点头,欣喜的看着她,“不错,不错。此后严压消息三日,三日后自去报知陈国,便由她们打去。
我们只管韬光养晦,何愁没有扬国那天!”
“母上所言极是。”
“哈哈哈!”
高兴过后,她又涌上股伤感,叹气道:“唉……你姐姐便没有你这样的见识,她说不准,现在还在为那三个杀才哭呢。”
戚琛道:“王姐自幼为质,不曾如我这般开蒙启学,得良师教诲。可都是一母所生,一样的血肉,又能差到哪里去呢?王姐不过是少习了几年文,补上便好。母上勿要为此伤神。”
嘉相王道:“唉,寡人又如何不知呢……琛儿,其实寡人心中一直属意你,待寡人百年之后,这个王位必然是你的,这在寡人心中已经定下了。”
“母上,这万万不可……”虽然心中欣喜若狂,但面上她还是要做出一副推拒的样子。
嘉相王道:“你也不必如此,这些年寡人事事以王储之则、之遇待你,举国有目共睹。”
戚琛没有否认,只道:“幸得母上怜爱。”
嘉相王点点头,有些惆怅道:“唉,一切都已经定好了,只是对不起朔儿……她自幼离国,不得不质于陈,受尽了苦楚,是寡人对不住她。
琛儿,寡人事事疼你,今却有一件事,一定要你答应寡人。”
戚琛正色道:“母上请说。”
嘉相王满目哀伤,怅然道:“日后你登临王位,勿要手足相残。她是个平庸的人,无势无财,不会妨碍你,你……你万不要伤了她性命。”
“我答应您。”戚琛起身跪地,不假思索答道。
嘉相王颤声道:“你现在便对天起誓。”
戚琛微微迟疑,静声片刻,最终还是举起了手,起誓道:“我戚琛于母亲面前立誓,日后登基,绝不伤王姐性命,苍天在上,众神共鉴,如有违背,人神共戮!”
嘉相王心中稍慰,终于长舒一口气,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女儿一把揽入怀中。
“如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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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嘉相王都后,风临遣人引余部入嘉相,浩浩万人策马而来,肃杀威势引得那御前武官微惊,心道:幸而听从了王上眼色,没有妄动,不然此刻只怕不好收场。
由她引路,风临一众得近路穿越嘉相,一路畅通出境,到了嘉相国外,临近楠安处,已是当日下午未时。
至此,一众人已奔袭一个日夜,早已身心俱疲,风临决定于此修整,至入夜再行。众于附近寻了处密林,拴好马,好些人连毯子也懒得展,直接卧地而眠。
留下两班人轮着放哨,风临也寻了棵树倚着,看着赤风吃草根。白青季在她身边放松了些,也叽叽咕咕打开了话匣子:“殿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