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轻轻拂过他痛苦合闭的双目,不知带着什么情绪,轻声说了一句话。
“直到这一刻,你还是没有泪啊。”
子徽仪骤然睁眼,却正见到风临起身,抬手将酒杯丢在地上,啪一声碎了。
冷清享殿中,风临身披黑氅,最后看了他一眼,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句:“走了。”
随后,她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踏入门外纷飞的大雪之中。
子徽仪颤抖着从地上爬起,看着她的背影在视野中慢慢模糊,直至隐于昏沉的雪雾。
移开注视她的目光,他踉跄几步,站不稳的样子,脸色惨白无血色,伸手捂住心口,抖着唇喃喃念起两句话:“不计得失,不计荣辱……”
“不计得失,不计荣辱……不计得失,不计荣辱……”
子徽仪一遍遍念着,像在拿这话安慰自己,又像在拿这话提醒自己,逼迫自己。
该是越念越坚定的,可他越念字句便越抖,越念,越止不住满溢于字词间的悲哀,“不计,得失……不计,荣辱……不计……不计……”
他终是支撑不住,念着那最后两个字,崩溃地跪倒在地上,抬起已是血红一片的手掌捂住眼睛,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