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来,给我哥发。几乎把“想要赢”写在了脸上。
他有一张暗牌,剩下都是明牌。
发到第二张的时候,我哥并不再要牌,我站了起来,按住了他面前的牌。
明牌是10。
当着他的面,我把剩下的那张暗牌翻开了。
是一张A。
A可以当做1或者11。
天选21点。
在庄家得到天选21点的时候,自动判定庄家获胜。
我哥赢了。
……
第二局是平局。
第三局是平局。
第四局我竟然又输了。
我盯着桌上的牌局。
我很久没有输过了。
没想到会输在这种时候。
我突然有点不服气,撑在桌上的手指用力地握在一起,转头看向我哥,“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赔的了。”
我的蓝色筹码早就输给了我哥,一丁点儿L蓝在那小山一般的筹码前简直不够看。
看着我哥手里的三张加起来是20点的牌,我把手里的扑克牌扔在了桌面上,
“……我身上已经没钱了,哥你要什么?”
我仰头看他,我哥居高临下站在我身边。
我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部新手机,一件外套,我的护照,还有的……就是我手上的戒指。
见他看向我的手,我稍微往后收回了一点胳膊,也抓住了口袋里的护照,下意识转过身脱口而出,
“哥,赌注其他可以,护照和戒指不行——”
而这么一下,正好撞上了我哥的肩膀,一个趔趄,被我哥扶住了。
我哥很高,高大的Alpha就算是发着高热的状态,给人的压迫感也不容小觑。
我的话音忽然噎在了嗓子里。
但是他扶我的手,我下意识地一下打开了。
啪的一声。很清脆。
我哥顿住了。
我也愣了一下。
“哥,我不是故意,我只是觉得赌注不应该是……”
我哥什么都没说。
我哥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只是看了我很久。
那双漆黑的凤眸,在发烧时沉沉的,色泽很深。
看不出来情绪。
最后,他垂眸注视我,只是很轻地道,
“加栗,别讨厌哥哥。”
……
……
我哥好烫。
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这是我的第一个感受。
他的气息灼热,皮肤也滚烫,烧得很厉害。
我哥以前有发过这么高热的烧吗?
我不禁回想,记忆里好像都没有。
我哥永远是那个遮风避雨的人,永远挡在我身前,为我处理一切事情。
就像小时候的我,曾经在某一刻天真地以为,就算天塌下来,我哥真的会为我顶起来。
我哥抱我抱得很紧,手臂也收拢得很紧。像是恐惧。
恐惧。
宋时渊这样的人,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我靠在我哥的肩上,贴着他的侧颈。
可是他的心跳,他用力的怀抱,他的沉默不语,没有一样不在说明这一点。
“……别生哥哥的气。”
他说(),语调有点低哑⒁()_[((),“好不好?”
清醒的时候的我哥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但已经高烧得滚烫的我哥,似乎让以往封闭在躯壳内的情绪都涌了出来。
我感觉他可能发烧得有点太厉害了。
“哥,我们先坐下来,我给你去……”
我想给他去拿水,但是我哥一下抓住了我。
我回头,他只是抓着我。
“我只是去拿水……”
话没说完,我就停下了。
之前我就是用的这个理由。
而我哥只是抱着我。他没有说话。
我把头埋在他的脖颈。
……
我想。
我是怨恨他的。
他明明小时候救了我,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明明舍不下我,却要狠下心把我推开。
明明可以解释的误会,却要让我信以为真。
我想起空空荡荡的家里,寂静的深夜,和之后我哥喜欢上了我之后,那些我一个人过的生日,还有误会之后的那个雨夜。我去找了裴知寒。
是我想要让我哥爱我,这是我的初衷,可我却竟然也感受到痛苦。
我希望他知道。
我希望他知道。
我希望他知道我在疼。
我的心脏也想靠近他,可是越靠近就越疼。
我很疼,所以也想让他疼。这有什么错。
折磨的,扭曲的,无法解开的……死结。
“哥,我很爱你。”
我轻声说。
抱着我的手臂定了一下。
我有点想哭,鼻子有点酸,低声道,“哥哥爱我吗?”
过了会儿L。
我哥的嗓音从头上传来,“……爱。”
我有点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哥。”
我哥听到我的哭腔,忽地有点慌,他抬手垂下眼眸来给我擦眼泪,“别哭,加栗……别哭……”
我没忍住,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