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下意识地一脚踢开了周槐,猛地退了两步:“周槐!你……你没事吧?你,不痛吗?”
“我?”周槐迷茫地瞪着眼睛,尖锐的疼痛珊珊来迟。
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心口,“啊——”
凄厉的痛嚎之后,他嘴角涌出大口大口浓稠的血液,眼睛暴突,浑身抽搐着倒下。
很快,他就没了动静。
“周槐!”虎哥惊惧交加,却不敢上前一步去查看周槐的情况。
一旁看了许久的郁小白拧眉,又皱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纸钱的味道好重。
虎哥连退好几步,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的目光登时变得警觉,浑身充满戒备:“你是谁?是不是你杀了周槐和小芬!?”
面对这无端的指责,郁小白脸色平静:“你好,我叫郁小白。杀人的不是我,我不认识他们,我没有杀人动机。”
她走上前,蹲下检查了一下周槐身上的刀伤,冷冷开口:“创口是斜向下的,说明下刀的人比我高,而且刀穿透胸腔,几乎撞断了肋骨,我没有这个力气。”
其实力气倒是有,但是她不打算承认。
虎哥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悄悄伸进了背后的背包里:“你会验尸?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我不会验尸,但是我杀过猪。”郁小白解释:“杀多了,有经验。”
虎哥:“……”
郁小白没理他,又走到周槐的房间里看了一下,只见床上一片狼藉,叫小芬的女孩歪歪斜斜地扑倒在床沿,一动不动。
她浑身伤痕累累,像是遭受过一场凌虐。
墙面和天花板上都有大片大片的喷射状血液,地面还有些拖拽的痕迹,已经凝固变黑。
郁小白大概看了一眼,判定小芬确实是死于刀伤,也是一把水果刀刺入心口,一刀毙命。
她后退一步,拿出手机:“两条人命事关重大,我们还是找警察吧,不过我手机没有信号……你们能联系上外界吗?”
提到这个,虎哥脸色一黑:“我们的手机都丢了。”
“可惜。”郁小白看向楼下:“这家老奶奶好像也没有电话,我们去村子里问问,看下能不能借到电话?”
“……行。”
虎哥沉吟了片刻,还是把手从包里收了回来,他一咬牙,拖起地上倒着的周槐,把他塞回了那个惨不忍睹的房间,还把房门带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敲开了刘莹的门。
刘莹脸色煞白,从门缝里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敢出来……”
“那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虎哥从包里掏出两个干瘪的面包和一瓶水,递给刘莹:“拿着,锁好门,等我们回来。”
“好。”刘莹接过东西,反锁了门。
“你跟我走。”虎哥转向郁小白,“在洗脱嫌疑前,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好的。”郁小白乖乖答应,主动走在前面,把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虎哥。
看她这么乖觉,虎哥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一下楼,两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楼门户大开,但到处都没有人,昨晚那个老奶奶不见踪影。
但院子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
“嘶——”虎哥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宽敞的前坪上,正停放着两具棺材,棺材边摆着几个花圈,上面挂着挽联。两具棺材都是浓稠而艳丽的大红色,红漆仿佛刚刚刷上去,还没有彻底干,散发着辛辣的刺鼻气味。
棺材没有合上,能看到里面是空的。
棺材前还站着个半人高的纸人,她头发花白,鬓角簪着一朵大红花,煞白的脸上涂着浓烈的红晕,大嘴咧开,笑得渗人。
“这,这不是那个老太婆?”
虎哥一眼就就看出,纸人的模样和昨晚引他们入屋的老妪一模一样。
纸人虽然没有点睛,眼眶里黑洞洞的,虎哥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驻留在他身上,阴森森的,充满恶意。
他的小腿肚突然抽了一下:“难道昨晚那个其实不是人……”
“这纸人做得真丑。”
郁小白轻声打断了虎哥,她绕着纸人走了一圈,诚恳点评道:“最近的纸人印刷工艺很精美,还能定制帅哥美女的外形,这么丑的,是真的少见。”
原本有些害怕的虎哥:“……”
郁小白走过纸人,念出了挽联上的字:“祝周槐张芬新婚快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周槐和张芬,正是楼上那对苦命情侣。
“这……到底是谁干的!”
虎哥一愣,随后额角青筋绷起,牙关紧咬,“送这两具棺材来的人,就是杀人的凶手吧!?”
“可能吧。”郁小白点头,目不斜视地路过棺材:“我们走吧,去找电话。”
虎哥跟上,面色有些古怪:“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不怕?”
郁小白回答:“哦,我家里有很多棺材,见惯了。”
虎哥闻言,后背蓦然滑下两滴冷汗,这小姑娘,到底是做什么的?
郁小白踏出小院,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走这边,那栋三层的房子应该就是村支部。”
两人很顺利地离开了小院。
不过奇怪的是,一路上虽然有很多房屋,但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大白天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仅如此,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