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发用的是一对一次性筷子,也太不讲究了。周寻记得她平时用的木色簪子虽然也不别致美观,好歹还是个发簪。
他怅怅的叹口气,要是换平时,会毫不客气地说:跟在我身边工作,别整的太寒碜。
但此时,他只想静静,好好重新拾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李诗卿转过脸,发现周寻看着自己,阳光打在他头发上,身影朦胧,让人看着不真切。
周寻突然发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人人都有一颗探听八卦的心,她头一次吃到鲜活的明星瓜,有点莫名的紧张,所以提醒自己说的每句话都要慎重,她担心自己知道太多,忍不住想泄露给陈晓晓知道。
李诗卿把自己知道的通通都说了出来。周寻认真地听着,没有发出一言。这下燃起她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说:“那女的说辜负你,意思是你们之前在一起过,然后她移情别恋把你抛弃了,对吧?”
周寻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看样子勾起了“伤心事”,有难言之隐。算了,点到为止,她不打算深挖人家生活隐私。
周寻想了想,才说:“也不完全对,我确实和她在一起过,之间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是我提的分手。”
两个人走不下去,分手很正常。李诗卿又回想着偷听回来他们之间的谈话,细细斟酌,觉得他口中所说的‘发生了一些事’,应该非常致命。接着她还是很认真的拍了拍自己的肩上,开玩笑地说:“需不需要我借个肩膀给你靠一靠。”
周寻不理睬她。低下头,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被身边的人背叛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李诗卿瞬间呼吸滞重起来,一下明白他对那女的发那么大脾气的原因,被自己爱过的人背叛那是有多绝望,果然是致命的打击。
她柔声地叫了他名字。“周寻。”
他把头转过来。李诗卿很真挚,冲着他一段输出:“我觉得你很优秀,容貌出众唱歌好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凭着这股干劲,好好工作,把自己生活先过舒坦了。你也才二十四岁,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慢慢来。”
周寻似乎受到触动,但又不完全是,抿嘴笑了笑,也不说话。
李诗卿以为是被她那些话刺激到了,尴尬一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周寻想表示谢意,但话到嘴边,怎料只是丢出两字:“走吧。”
方畅和叶嘉文出来做市场调研,公司有两家门店,一家宠物医院,一家宠物店。今天他们去那地段逛一圈,老板出巡暗访,店里员工已经收到消息,整束衣冠,精神饱满,争取获得老板青睐,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自家员工对于两位老板的印象,那当然是有比较就有发现。
方畅身上有种痞帅却又不失成熟的魅力,性格开放,相处得来。只需三言两语就能快速融入,他跑去跟店员一起接待客户,唠家常方式拉近彼此关系。
叶嘉文来到上货架,看陈列,一副冥思状。穿着白大褂的工作服足够亮眼,他对工作上一切大小事,向来淡定从容,慢工出细活。部分员工深陷于他,自知可远观,不可近瞻。被点名问到话,只有老实正经上报,绝无半点虚谎。
上车赶往下一家,叶嘉文开的车,他转动着方向盘,脑子盘算公司发展趋势及经营思路。
方畅名义上的女朋友司徒珊打来电话,方畅看着手表,两点四十五:“我在外面谈点事,你到了先进去看电影,我忙完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方畅看向窗外,喜滋滋:“今天天气不错,路上好多美女。”
顿了顿,他摇下车窗,忍不住发出感慨:“空气中弥漫恋爱的气息,看这一路上一对对的情侣,在看看我大周末陪你这老光棍跑市场,像我这种重情重义的兄弟,你要好好珍惜。”
叶嘉文忍不住冒出一句:“我只是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凑合过日子。”
方畅不认同:“可是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譬如我家安然表妹,目前是你最佳人选喔。”
叶嘉文没理他。
方畅想一出是一出,说:“你不要暴殄天食,不知好歹,叶兄。”
“此话怎讲?”叶嘉文目不旁视,问他。
方畅回味起刚才在店里有个女客户找他打听叶嘉文的身份信息,以为是新招的员工。见那女的来了兴致,方畅直接扼杀在摇篮,说叶嘉文名草有主。自从安然看中叶嘉文起,方畅自觉替安然斩除那些觊觎叶嘉文的异性。
方畅一股脑子,不负“做媒人”重任。“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家安然哪一点配不上你,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小舅,还只是表亲关系,别白费心机了。”
“我家就生我一个,要有个姐姐,妹妹的,早把你许配到我家来。”
叶嘉文瞥他一眼,奇道:“安然没和你说吗?我身边有女人了,安然那天送我回家,还撞见了。提出吃饭我也拒绝了,不可能回去没和你提起这事?”
方畅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哇,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藏女人了,太震惊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瞧见,你是不是等到结婚再来通知我出席婚宴呀。”
懒得和他发神经,叶嘉文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回去跟安然说,别再惦记我。”
方畅惋惜,接着嘟囔道:“我家安然要伤心死了,对她太残忍了,我说不出口,还是你根本在说谎,睁眼说瞎话,哪来的女人。”
叶嘉文思绪飘到李诗卿那边去了,那次以后他已经两天在小区没见到她身影,住对门的照常说应该会经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