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不是最烧钱的。他无动于衷地看了“陈晓晓”一眼,看出她应该是饿了,死死盯着一桌饭菜,怕不是下一刻眼睛都快贴上去,看着有几分憨气,倒也好笑:“吃吧,菜要凉就不好吃了。”
李诗卿仿佛被蛰了一下似的,抖动着抬起头,打量方畅。
方畅索然无趣,觉得她跟木头一样:“我没胃口,你吃吧,不够再叫过。”
李诗卿没有任何回应,反而问他:“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首先她只是想弄清楚对方的套路,不过从两人见面开始,他对她嗤之以鼻,直接表露在脸上-李诗卿想,快刀斩乱麻,赶紧摊牌说清楚,谁也别碍着谁。
方畅心不在焉嗯一声,心想没错。但下意识回过神,感觉自己有点不礼貌,马上赔笑脸打哈哈:“怎么会呢?我们从小就认识,只不过长大后没有机会相见……”
一看她就是好拿捏的角色,没有任何杀伤力。方畅蓦地转念,就乘这个机会,玩点小火:“要不这样,吃饱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见他突然笑的贱贱的样子,李诗卿心里面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去哪?”
方畅发觉她的异状,反而得意,说起话来语气轻松且愉快:“我在对面的酒店开了间房,环境安静又浪漫。里面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体验配套,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李诗卿惊诧地嘴角动了一下,冒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等好半天没下文,方畅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诗卿恍然间回神,话锋一转,问道:“你要带我去开房?”
方畅想让自己看起来邪恶一些:“是的。”
李诗卿恐惧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方畅却一直嬉皮笑脸的,简直是在羞辱人。狂怒的情绪不断蔓延,势不可挡的涌遍她的血管,下一瞬,李诗卿拿起茶杯,在椅子上噌地起身,朝着方畅方向泼了过去,可谓百发百中,干脆利落。
随着一声闷响,方畅穿的灰色衬衣上一大片浸湿,他大为惊讶,先是抹掉挂在脸上的水珠,然后咬紧后槽牙,逐渐暴躁起来。“你个--”
突然来这一嗓子,李诗卿惊得退后一步:此时,仅有他们两人,要真要动手打起来,她手无缚鸡之力难免会挨揍。
不过,谁叫他先耍流氓,更何况输人不输阵。她给自己壮胆,声音有点颤抖:“你不要脸!下流垃圾!把当我什么人。”
到底理亏,方畅压着气:“我开玩笑的,至于那么大反应嘛。”
还有脸敢狡辩,李诗卿气不过,手臂一抡,作势要把手上的杯子砸过去。早有眼尖的方畅,从桌旁起身,打了一个趔趄,睁大眼睛警告她:“停手。泼我一身水没跟你计较,那杯子是玻璃的,要是砸落地板,玻璃碎一地,溅到我脸上破相了怎么办?”
李诗卿打断:“那是你活该。”
过后,李诗卿和陈晓晓约在麻辣烫的店碰面。
陈晓晓速速赶来,牵起她的手,紧张兮兮地上下打量,生怕她身上少了一块肉。
还好有朋友的关心和拥抱,李诗卿感动到都要热泪盈眶了,双眼骨碌碌,说了一句:“我想喝珍珠奶茶,要超大杯的。”
没问题,马上安排。陈晓晓拿出手机,立刻进去小程序下单。
起初在打给陈晓晓的电话里,李诗卿略略说了几句。现在一坐定,把事情的经过理顺,再次复述一遍,她没有像之前那么恐慌,反而冷静又从容,然后头低低的,正用吸管把奶茶里的珍珠吸上来。
陈晓晓听着听着,忿然作色,忽然拍桌面砰的响一声,那副架势吓煞旁人,纷纷侧头循声而至,服务员当要把她们的事物端上来时,差点没拿稳。李诗卿双目圆睁,惊呼:“吓我一大跳。”
“啊!”陈晓晓马上收起脾气,不好意思地服务员致歉。
服务员勉强笑了笑,动作迅速将一大碗麻辣烫和两幅碗筷搁上桌,转身,脚底抹油溜了。回到刚才的话题,陈晓晓看着李诗卿,双手握拳亮在桌面,硬压低嗓门:“实在是卑鄙无耻下流,特么的,我真想呼他两巴掌才解恨。”
一生气就爆粗口,她从小的毛病。
陈晓晓义愤填膺的,觉得自己的姐妹因为她的缘故,无辜受辱。而且那家伙特别记仇,她小时候哪有他说的那么坏。
接着,李诗卿的手机上弹出信息提示。叶嘉文发微信来,说有个上门的快递,帮她签收了。
与此同时,方畅今晚又过来找叶嘉文,像是在回自己家一样,开冰箱拿啤酒,咕咚咕咚灌几口,嘴里发出大大的一声“哈”。
一开始,叶嘉文也不在意,等听见方畅说,你这啤酒备得不够多呀。
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听你意思,是打算在我这里安家?”
方畅笑着说正有此意,说着走过来,坐在他一旁,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憋回去了,不过他这人藏不住话,一吐为快,故而说起今晚的事,避实就虚。
叶嘉文听得极其认真,无意间瞥见方畅扶额时,脸颊上的肌肉一抖,翕合着嘴巴。
叶嘉文有些警觉:“你还好吗?”
方畅呵呵笑,抬起头。一瞬间,接触到叶嘉文的目光,丝丝严肃。近在咫尺,方畅最见不得他对自己就像审犯人一样:正气满满,兴师问罪的架势。
笑容也有点不自然,就在他把头偏向一边的时候,叶嘉文本来没多想,倒是越看方畅,越觉得他神色可疑,发问:“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一个停顿。
确切来说方畅良心深感不安,隐隐觉得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嗫嚅着说:“骗她,说我在酒店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