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来,沈醉从五岁长到八岁。
村里生活节奏慢,离镇上也远,沈醉也乐得自在。
自打知道了沈醉能修物件后,各种各样地玩意坏了都得找她看看。
她觉得她像那回村的大学生。
虎子对这些倒是挺有兴趣,每次有人来他不管在做什么都要窜出来在旁边瞅着。
一来二去倒也他们倒也熟悉了。
沈醉见他喜欢就特意指点,发现他竟是个器修的好苗子。
夏日蝉鸣,沈醉坐在树下也不觉得热,一口一口抿着杯子里的枸杞茶,昏昏欲睡。
“小乖啊!我家洗衣机坏了,你瞅瞅能修不?”
一村民喊在柿子树下喝着茶的沈醉。
虎子急忙跑出来,脸上的水都没擦干。
虎子这两年跟柳枝抽条一样,刷刷地长,原本只比她高半个头,现在沈醉只到他肩膀。
他迅速收拾完沈醉旁边的工具,眼里跃跃欲试:“走吧!”
“我觉得你可以去仙门当个器修。”
沈醉慢吞吞从陈阿公给她做的躺椅上爬起来,对虎子说。
“我还在考虑是去留仙宗还是去冶铸门。”
尽管沈醉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三年,但每次听到“留仙宗”还是忍不住恍惚。
她前世的宗门就是留仙宗,可事实上,快穿者不可能进入一个世界两次。
况且这个世界与她当时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这里安宁和平,人魔仙和平共处,完全不像前世战火纷飞,人心叵测。
“你不要在意我。”沈醉叹气。
她这两年觉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能睡六七个时辰。
李大夫说他也找不到病因,让她去留仙宗找医仙。
可惜更不巧的是,她没有仙骨,拜不了仙门。
没有仙骨的人少之又少,偏偏是沈醉遇上了。
虎子没有说话,只是摸着身边跟着的大黄。
“你有自己的人生。”沈醉苦口婆心,“况且我留在这里也能照顾阿公他们。”
“说不定你过两年就没了!”虎子烦躁地抓着头发,“谁照顾谁啊!”
十岁的小少年一想到自己的小伙伴没两年活头了就难受。
“别慌别慌,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家的距离并不远走两步就到了。
沈醉站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撬开比她还高的法器壳子。
虎子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生怕她摔下来。
器修们可能也是为了方便维修,几乎凡人用的法器都是组装的。
这个洗衣机和现代不太一样,像是一个很大的蛋。
也不用水,里面是一叠清洁符,蛋壳里面刻着复杂的阵法。
这波是阵修符修和器修的完美结合。
她拿开底板,一个褐皮白脖的老鼠与她大眼瞪小眼。
“啊!有老鼠啊!!!”
正专心致看着沈醉拆东西的虎子尖叫一声。
沈醉一把捞过窝在她旁边晒太阳的大肥猫:“别睡了!家被偷了!”
大橘还没反应过来,嗲嗲地喵了一声。
跟着虎子一起来的大黄很兴奋,“汪汪”两声,兴奋地扑向逃窜的老鼠。
沈醉看着被狗子和大橘夹击,瑟瑟发抖的老鼠,深思片刻:“通知家鼠吧。”
最后是大黄仗着自己矫健的体格从猫爪下夺过老鼠,气得大橘喵呜喵呜直叫。
沈醉直觉这一串喵呜中含妈量不低。
狗子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昂首挺胸走向虎子。
虎子吓得哇哇直叫:“你不要过来啊!”
于是虎子前面跑,狗子后面追,老鼠被晃得直翻白眼。
沈醉勾唇,伸手把老鼠咬碎垫窝的符纸清理干净,把部件重新装好。
试了一下,正常运行。
主家是个和陈阿婆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拉着沈醉要留他们吃饭。
沈醉轻轻回绝,唤过大黄,和喘着气的虎子一起离开。
“走,顺路去李大夫家看看。”
虎子拉着沈醉向南走。
沈醉迷茫地歪了歪头,家在东边,李大夫家在南边,你是怎么说出来顺路的?
她坐凳子上昏昏欲睡,面前的李大夫叹着气收拾东西。
“阿叔,还是没办法吗?”
虎子急切的地问。
李大夫摇摇头。
“你这病我也没见过,我连古籍都翻了好几遍了,压根找不到相识的病状。”
虎子对沈醉说:“等留仙宗开山门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留仙宗是第一大宗,但虎子只是对法器感兴趣,没必要必须去留仙宗,
沈醉抿了口茶:“我说过,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路。”
“留仙宗的大阵没有灵根的人上不去。”
李大夫再次摇头:“还不如请路医仙下山来的实在。”
“路医仙叫什么?”
虎子根本不在意沈醉说了什么。
“是留仙宗的四长老,叫路予洲,你到时候别认错了。”
“咳咳咳……”
沈醉被呛着了,捏着杯子问:“路什么?”
“路予洲。”
“什么予洲?”
“......”
沈醉将杯子一放,靠在椅背上:“李大夫,能给我开个一直睡下去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