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脸行礼:“这事殿下知道他们不知道呀。”
“你见过我?这不可能。”沈和瑶眯眼,忽然想到她那番话用意何为,“好啊,是我小瞧你了。你丁点大的小萝卜心思倒是不少。”
“嘿嘿,殿下过奖啦!”秦不久笑起来能露出几颗小乳牙,“下次就堂堂正正地来吧,我二哥会很乐意见你的。”
鬼灵精。
沈和瑶呲牙扮鬼脸,摸摸她的脑袋瓜上了马车。
秦不久在阳光底下目送了她一眨眼的时间,转头就往家里跑。刚刚李儿说灿娘自觉办砸了事,已经去夫人面前自请受罚了。
这干灿娘什么事?她秦不久一人做事大家一起当!
房门推开,秦不久当即一个滑跪摔在两人面前:“不要伤她!!”
正在劝慰灿娘的秦夫人到嘴边的话愣是卡进了肚子:“幺儿……?”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灿娘睁大眼睛:“幺、儿?”
好像没受罚哈!
秦不久回避挠头:“哎呀,走错啦。”
“过来!”秦夫人哭笑不得把人叫来身边,一手拉着,一手摸着她的包子髻,“……你姐姐又没做错什么,我罚她干嘛?”
秦不久“哦”了一声,想亲亲热热往她娘怀里钻又想起灿娘还在掩面落泪急需安慰,又挣脱怀抱风似的跑出门。
那会儿只想到让沈和瑶暴露,忘记了秦寻这个知道茶叶底细的男人,要是他以后拿这事怀疑她可怎么办啊。秦寻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她待会说辞要是没有说服力就大事不妙了。
寒霜院门口仍是方词。
经过几个月的来访,方词对她来已经见怪不怪,最多抬眼皮看一眼就默许她往里面走,可是她一抬脚方词语气为难:“三小姐,公子不在。”
秦不久不信:“还没吃饭呢他能去哪,他是不是在里面换衣服,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方词:?
“不行,公子专门交代过,你要是来就说他不在。”
“那看来他一定在里面。”秦不久凭借身高优势,呲溜一下从方词胳膊下面钻了过去。
方词差点没急眼,往前一跨伸手揪着她领子提起来:“公子真不在,他……”
“确实刚回来。”秦寻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秦不久立马挠方词的手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转身看着他。
秦寻把她夹起来往里走:“别让旁人进来。”
听令的方词撇嘴:“知道啦,但是公子你确定要带三小姐回房?”
咋啦,有什么心事瞒着她?
秦不久听闻更想去了,侧头眼巴巴看着秦寻。他没看到都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视线,默认似的点头不由分说把人带进去。
看到眼前的东西秦不久就知道方词为什么不让她进来,榻上是收拾了一半的衣物,桌上也不是乱七八糟,书信用细绳按照大小顺序捆得严严实实。
秦不久无意识眨了眨眼:“你这是要走?走哪去,去多久。”
秦寻拿东西的手一顿,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剩下的问题。
“干嘛呀,”秦不久眼睛有点热,“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你想走的那天说还是不告而别。”
秦寻背影停住,随即他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与她视线平齐:“我不会不告诉你,你看,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吗。”
秦不久笑了下,故意夹着嗓子甜腻叫了声“小叔”。
她觉得说不上来的烦,有种生闷气的前兆。可惜了,她从不气自己,当场虚情假意地靠过去然后亲了亲他的左眼:“那你一路平安。”
在他反应过来前潇洒出门,徒留一个少年抚着颤动的眼眶出神,发了疯一样大脑卡死只余下那个带着香甜气息毫不旖旎的亲吻。
“秦、秦不久。”
当事人逃跑速度一流,小短腿一路狂奔回房,飞扑回床上把脸埋在被窝里。嬷嬷给她吓了一跳,试探着问姐儿怎么了。
秦不久的声音闷闷传来:“心情不好。”
这话可是真吓人了,李嬷嬷赶快搬了糖盒出来放在床边让她吃颗就好但是得来一句“不想吃没胃口”
李嬷嬷身躯一震,苍天啊,她照顾三小姐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没胃口这种话呢!姐儿一定是病了!对!生病了!
下午才出秦府的大夫又被叫了回来,对着她一通检查只发现这孩子简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实在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秦不久精神头并没有什么好转,可把大家急坏了,什么偏方土方跳大神拜佛都试了一遍,就差以血为祭。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没有病,只是有种做了很久的努力却失败的颓丧。将近一年的时间,她记下了京中所有地方和一部分贵族,只是年纪太小,无法做出更有效的行动更别提结交世家。秦家人倒是可能信她的话,只是以秦家现在的威望隐退只会带来君王的猜忌和揣测,若是忍气吞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不知道秦不久原来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苏宁娥是平常佛系但是想要什么就不惜命的人,她原本的打算便是培养和秦寻之间不算深厚的血缘亲情,靠着他日后的荣华富贵保住秦家,她明白这有风险,但是沈寒川对秦寻的过分信任值得她赌一赌。所以秦寻现在走,只是打断了她的第一计划,她还可以选择在八岁时接下圣旨,成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