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还好?”
“没什么大碍。”
沈淮礼心中无比讽刺,面上仍强撑着,用全身力气坐直了身子。
他仿佛若无其事,又低声问道:“阿梨,能否为我拿些水来?”
温柔和善的虚伪声音让沈淮礼自己都感到恶心。
他如今身上毒发,力气恐怕不如棠梨这一女子大,何况若再不饮水,不消多时便会喉咙紧缩窒息而亡。
棠梨并未起疑心,见沈淮礼如此信任自己,反倒松了口气,连忙应下起身。
转身的瞬间,沈淮礼目光下敛,阴郁的情绪如暗潮在眼底翻涌。
从棠梨故意摔倒使他中箭到方才一晃而过的刀刃,他无比确信,面前这看似娇弱无辜的女子决心要取自己性命。
父亲体恤旧部下,收留棠梨做义女一事,他远在南方已有耳闻。
只可惜,她要恩将仇报。
看着面前棠梨清澈的眸子,方才那抹浓重的杀意又浮现在脑海里,他的心像是浮在半空中,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起来。
感受到沈淮礼炽热的目光,棠梨倒水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颤,眼神飘忽着躲避。
“有些凉了,我兑点热水。”
她假意温柔地分散着沈淮礼的注意力,而藏于指甲缝的毒药正借着身形遮挡,一点点洒在水里。
“不用了,拿过来。”沈淮礼忽然出声打断。
分明是寒意陡峭的初春,棠梨握着杯子的掌心却莫名出了一层薄汗。
她定了定神,浅笑着将水递到沈淮礼手中,他接下的瞬间,她清楚看见他动作里的迟疑。
沈淮礼低头看着水面微漾,只是若有所思,视线垂在棠梨纤细的手指上,并未急着喝下。
须臾,他抬起头来,唇角噙着温文儒雅的笑意,柔和的目光落在棠梨脸上:“阿梨辛苦,不如你先喝,剩下的给为兄。”